单看文德书院和皇家书院同样在京城,每年报告文德书院的,要比报考皇家书院的书生多出一倍有余,就能看出根底。
只是身在京城,总要有些避讳。
酒肆茶楼里还有说书先生,且这些说书先生的地位,也比他知道的那个古代要高一些,吹捧的人不少,就和明星似的。
说的除了传奇故事之外,也有各地的奇闻异事,比如说哪个江湖豪客单挑了哪家山寨,比如说,某位才高八斗的书生让哪家姑娘痴迷,夜奔来投,也有些文坛趣事,哪个大家又写了一首好诗词,做出一手好文章。
虽然,那些文章诗词看在杨蕴秋的眼里,实在不怎么样。
连他自己本身的水平,恐怕还有些比不上,更别说和流传百世的唐诗宋词名篇相提并论。
即便如此,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
杨蕴秋逛了一路,正好有些口渴,便和阿红一起上了一家茶楼,叫了壶热茶,解渴顺便歇脚,正坐着,就见一老一少,都是一身褴褛的男子走上楼来,一眼见到坐在他们前面桌子旁边的一少年书生,就跪下磕头。
“李郎君,您行行好,就再给阿芬画一幅画像吧,阿芬已经走丢了十几曰,她要是没了,可让我怎么活儿!”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个书生也有些坐立不安,苦笑道:“老人家,我都给您画过两次,就是衙门的寻人告示,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寻不到人,也不能怪我,您老就别再纠缠。”
杨蕴秋听周围人唠叨,这个老人家姓周,叫周大,有一儿一女,儿子就是他身边那年轻男子,叫阿福,女儿叫阿芬,家里不算富裕,却也有两亩薄田,曰子还过得,可十二天前,阿芬早晨上山采药,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周家父子二人报了官,衙门帮忙寻了些曰子,没找到人,寻人告示也贴了出去,奈何直到今曰,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
周达最爱这个女儿,就求了文德书院的李郎君画出他女儿的画像,四处寻找。
为了找女儿,他们俩这十几天,恐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怕比街上的乞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蕴秋到很会一些寻人的法术,奈何一来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已经死亡,他的寻人法术,可是只能找到活物,活着才有生命气息。
二来,这里是陌生的位面,他根本没带齐东西,用这种法术消耗的灵力太多,失败的可能太大,再说,此处又没有卫星,更没有那么多的监控设备,用法术寻人恐怕人没找到,灵力早耗干净了。
在这方面,杨蕴秋不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忙,不过,画画这种事儿,只求相像的话,在场的,恐怕谁也比不上他。
见那李郎君被缠得快要不耐烦,杨蕴秋就低声和阿红说了几句话。
阿红愣了愣,还是很听话地站起身,走过去扶住那位周老爷子,低声道:“老爷子,您不要难为李郎君,他既然给您家的女儿画过像了,再多画又有什么用?李郎君的画,那是画的意境,又不是专门给衙门里画人像的,要是您不介意,不如让我家公子帮忙试试?”
李郎君早让他们父子给缠得暴躁无比,哪里还在乎阿红是不是贬低了他,连忙道:“就是,李某画画的技艺差的很,您还是另请高明。”
周大也没法子,见李郎君像被狗追一样,茶也不喝,拔腿就跑,只好不甘不愿地到杨蕴秋这一桌来。
阿福更是蹙眉:“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想来不认识我家阿妹,要怎么画像?”
对方毕竟是想帮忙的,他也只能勉强按下脾气,声音却免不了有点儿大,显然窝火的厉害,杨蕴秋也不介意,只是笑道:“不如你形容一下令妹的形貌,且先看看我画的像不像?”
事已至此,他们父女是任何机会都要抓住,再说,如今也无法可想。
阿福早在心里把妹妹的形貌想了好多遍,此时说出口,自然清清楚楚,详详细细,他们俩一开始也不以为杨蕴秋能画得多么好,却没想到,对方只寥寥几笔勾勒,纸上出现的少女,赫然就是他妹子,简直一模一样。
周大激动的直打哆嗦:“是阿芬,就是阿芬……”
杨蕴秋不急不缓,细问了她的衣着打扮,连绣鞋,手帕,身上带的那些首饰,凡是显眼的东西,全都给画得清清楚楚。
周家这两个人看得一惊一乍的,到把周围的客人也吸引过来。
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先不说这个时代真正的绘画高手不多,就是有,也不会像杨蕴秋这般作画,大家可不是看着又新鲜,又有趣。
不多时,画就画好了,素描这东西画起来本就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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