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狗蛋儿的智商,即使真的遇到了他的姐夫大龙,又能怎么样呢?而此刻的狗蛋儿却强烈地念着“旧情”,他一心想着离开半坡村之前的大龙,那个带着他下河沟捉鱼,上房檐掏鸟,对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傻儿子那么有耐心的姐夫。
伤心失意的狗蛋儿发现自己把姐夫给弄丢了,就一个劲儿在原地打着转转,像一心想叼住自己尾巴的小狗那样。
他不甘心就此离开森林,回家去。于是,他就东一头西一头地在林子里转圈子,直到天黑下来,他才发现该回家了。
可是路在哪里呢?
第19章桔子的阴谋(1)
桔子躲在石头后面,看着老八和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渐渐走远,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进那片树林。
只见那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男人,已经躺在一条山间小溪边上,身边的石板上是一大滩鲜血,还没完全凝固。
他的脸是陌生的,看样儿不是半坡村人。桔子仔细一瞅,男人裸露的前胸上,被割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里面有一些拖泥带水的内脏被掏了出来,就像小多死的时候被狼掏的一样。
老八这家伙剖了人家的胸膛做什么?难道是怕他不死么?桔子百思不得其解。
再一看,桔子吓傻了:那男人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膝盖上,他那男人的家伙被从根儿上齐刷刷地割了去!桔子恶心地急退了几步,脑袋“嗡嗡”直响。
眼看天就要黑了,山上的狼群很快就会闻到血腥,前来享用老八给它们留下的美味。
桔子慌忙往回跑,她想,老八回到营地不见了她的人影儿,就会起疑,说不定还没等她逃出山去,就被他灭了口。
营地里远远飘过来一阵肉香气,哑吧大概在用老八带回来的猪肉烹制晚上的饭菜。
桔子已经多日没有吃到肉了,她的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躲躲闪闪地刚走到窝棚旁边,傻丢儿他妈突然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我天儿妈呀!你上哪去了?老八叫我找你,我撒了谎才算遮过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老八就要生吃了我啦!”
听到这儿,桔子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那肉香味儿有点儿不大对头,不像猪肉的味道,带着点儿邪性的腥味儿。
“哑吧在煮什么肉?”她紧紧抓住傻丢儿他妈的胳膊,急问。
“谁知道?老八今儿个要补心,明儿个要补肝的,闻这味儿,煮的八成是猪心吧?”
桔子马上想到了小溪边那具被老八开膛破肚的男尸,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哑吧女人正在地上蹲着剥着一棵大葱,她身后是喷着白气的煮肉锅。桔子趁着哑吧没注意就要去掀锅盖,就在这时,老八从窝棚里出来了。
“你干啥呢?”老八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哑吧和桔子几乎同时被吓得跳了起来。桔子假装馋肉地斜了那锅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老八捧着烟袋,径直走过来:“你真好样儿的呀,那天我下山你跟了我多远?最后掉到陷阱里去了吧?我以为你早就喂了狼了呢!你还活着呀?”
桔子真没料到老八还有这一手脑袋后头长眼睛的本事。原来他一路上都在用后面的眼睛盯着她!
桔子突然觉得后怕起来。她禁不住想起了陷阱里面那副白骨,她的头皮一炸一炸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八说着,自顾走到灶台的锅边去掀开了盖子,看了看,很陶醉地闻了闻味儿。桔子透过老八的胳膊和身体的缝隙,一眼看到了沸水中翻滚着一颗硕大的心脏!她转身就干呕起来。
老八不解地瞪了她一眼,放下锅盖,转身进了窝棚。
当晚,桔子等几个女人的饭菜还是老三样儿:米饭,大葱沾酱,咸鸭蛋。
煮得香气四溢的男人心脏和生殖器被老八一人享用了。
桔子看着碗里的饭,怎么也咽不下去,她想像着老八吃人肉的贪婪相,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
几个女人居然毫无怨气地扒着碗里的饭,谁也不吭声。桔子真不明白,老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些女人个个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对扑鼻的肉香味儿无动于衷的?
哑吧女人正在往锅里煮肉的汤水里头加佐料,一大把翠绿的葱花儿和一大堆罂栗壳子飘在上面,热气腾腾的“肉汤”就被端上来了。
几个不知情的女人争着去舀来热汤泡饭吃,桔子却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剧烈呕吐起来。
她跑到林子里去,恶心使她的眼泪哗哗地淌出来,她们一定就这样经常吃着同伴的肉、喝着同伴的汤,可还懵然不知!
桔子再也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下去了,可是,她要让她们明白老八每天究竟在干着什么血淋淋的勾当又谈何容易呀!
距离大烟地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小白桦树林子。
秋天快到了,桦树叶子都发了黄,又薄又脆,连里头的筋脉都看得清清楚楚。
桔子拣一片树叶儿放在掌心,左端详右端详,越看越舍不得扔。
现在,桔子每天收工都不愿意跟着大伙儿回到窝棚里去。她常常一个人跑到白桦林里,东张张西望望,拣点儿黄叶玩儿一阵子,才在暮色中恋恋不舍地往回走。
这会儿,桔子正手里把玩着几片树叶,心事重重地坐在一段倒木上出神儿。突然,眼前草丛里的几片淡紫色的叶子吸引了她的目光。这淡紫色、心形的草叶怎么那么熟悉?
桔子上前一把揪下来一棵,放在鼻子下面一闻,有股辣辣的肥皂味儿,眼泪一下就被剌激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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