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当然是异族的人脉。
除了对自己身份懵懂不清的,只不要不是特别孤僻,异族们还是喜欢混个圈子。遇上孩子读书择校,换个工作找个医生什么的,有个圈子就可以互相帮衬。
寒歌沉思不语。
当年她和秋召明说这事时,因为有特别的条件,所以秋召明是辗转托了人才有了消息。
健忘是人之常情,忘了人的样子和姓名很正常,但完全记不得这回事,就有些蹊跷了。秋召明是做文史工作的,记忆力相当不错。
莫不是与半山的会面原本就是一场预谋?寒歌思索。
但这预谋又让半山得了什么好处?
催眠她吗?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寒歌不愿意,没人能催眠她。张力置疑方哲被催眠,同样荒谬。催眠方哲且不被他发现,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
寒歌把杯子放回茶托,抽了支烟,取火点上。墙上虽有“严禁吸烟”的标志,秋召明可没有拦她的想法。
C城的异族敢请方哲打麻将,但有谁敢在这姑娘面前说一句玩笑话?
秋召明是取了个碟子给寒歌接烟灰。
“知道无名修道院吗?”寒歌问。
“知道。”秋昭明点头。
“教会为什么把它修在山里?”寒歌又说。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地方,可以帮助你了解她的历史,了解曾经存在于这里但却被遗忘的细节。
这个地方就是档案馆。
寒歌打算去掘历史的坟茕,档案馆无疑是上佳的选择。秋召明在档案馆工作十年了,家族世居C城,对C城的过去更是了如指掌。
“这么说,昨晚进山的人出事了?”秋召明来了兴趣。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寒歌的目光飞快地在他脸上扫过。
“算不上消息。其实,每年都有人打赌要到修道院过平安夜。有些人打zui炮,有些人是真去。我们有时候会下点小赌注,这都快成传统了。”
“但往年没死人。”
秋召明沉默了片刻。“死过,只不过是很多年前。要不教会怎么会在修道院建成还不到七年就把它关闭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听说死了很多人。我爷爷那天清早去打听消息,看见从修道院里运出些黑色的袋子,都向外渗着血。第二天举行驱魔仪式,也没用。然后,修道院就关门了。”
“你刚才说打赌,是赌他们赢还是输?”寒歌又问。
“我赌他们死。”
“为什么?”
“因为……昨晚起雾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平安夜,也起了雾。”秋召明眯缝起眼看向窗外。“不是好兆头。”
雨夹着雪,飞扬地洒落。
C城下雪了。
“都在这儿了。”
秋召明搬出无名修道院的资料,堆在资料室的长桌上。
上午的时光,寒歌在阅读中度过。
民国二十一年,即公元1932年,丁兆一神父筹建无名修道院,宣布将以“主之荣光”驱散邪恶。
那时,它的名字叫做“圣心天使修道院”,共有修士十二名。
1935年,英国人龙彼得在回国前收集了本地天主教会资料,其中包括旧城内和附近乡里大约三十多家修院,“圣心天使修道院”也在其中。
“你看。”秋召明找出当年资料的影印本,铺在阅览室的长桌上。
龙彼得的记载详实丰富,文字与插图相配,还有许多发黄的黑白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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