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似乎很吃惊,但也应着声过来了,“这些,姑娘都要吗?”
我正欲点头,就听见一声轻嗤,“哼,囫囵吞枣。”
发声体正是刚刚那玄衣男子。
这真是孽缘啊,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书店老板却如见贵人,急忙迎上去,“严公子,您来了,这边请,您要的书我都给您找到了。”
我微微瞟了一眼,浮上的一本名为《草木集》,我从他身后穿过,意欲去前台结账,正看到他翻开的一页上画着花草,暗自猜想是本关于园艺的书,一个大男人看什么不好,净看些花花草草。
刚进雨王府大门,就与一急急跑出的小姑娘撞上,这小丫头正是午间跟在罗姝后面的一个,好像是唤作珍儿。
“风姑娘总算回来了,王爷在书房等着你呢,急的不得了。”
说罢,一路引着我到了延陵雨泽的书房。
书房门口摆着一张椅子,有一年约六十的老人坐在上面,精神矍铄,神态安详,正在品茗,见我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他旁边的的小案上除了落着茶具还有一个壁龛,上燃一柱清香。
我心中一紧,这延陵雨泽走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去看了趟五姐回来就归天了?
在珍儿的帮助下,我几乎是撞开书房门冲了进去。
却见延陵雨泽坐在椅子上叼着笔杆子,看见来人是我,如临大赦,一口将笔杆吐在地上,几乎将我抱起来,“遥遥,你总算来了!”
而后又自己捂住嘴,“嘘,小点声。”
我无辜地看着他,心里默默道,我根本一句话没说好吧。
他拉着我走到案前,“遥遥,你快帮我写,写好了我誊下来,让那个死太监带回去。”
我低头,见案上的龙纹花边纸上写着五个大字——论君臣之道。
这——有点开玩笑了吧,我哪里会写啊。
你让我写几首古诗,我敲敲脑袋或许能默出几首。
你让我写份申论,我或许灵光一现能编出一篇。
可这君臣之道,你让我怎么编啊。
“遥遥,你快写,外面那柱香燃完了就要交上去的。”
我愁眉不展,“我怎么写啊?”
延陵雨泽一拍脑袋,一副豁然开朗、恍然大悟的样子。
谢天谢地,您开窍了,您自己写吧。
他却是蹲下身,拾起笔,献宝般递给我,“我给你研磨,你快写。”
“小雨,我不会写君臣之道啊。”什么《谏太宗十思疏》我倒是听过,但是默写下来那就太强人所难了吧。
“你随便写,要是写不出,我铁定要去御书房和六、七岁的小皇弟们一起上课了,我都要十六了,怎么能和小毛孩子一起念书呢。你就随便写点,父皇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要是写过了,他就再也不让我写了!”
我说延陵雨泽,你不要自视过高了,就您那水平未必比那些小毛孩子高出多少。
“听你这意思,你父皇以前也让你写过?”
“是啊,但是都是叔叔帮我写的。”
“那你怎么不叫他?”
“你把他推下池塘,他伤风还躺在床上呢……”
我无限懊恼地垂头,我做的孽只能有我来还了,就当作文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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