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丽亚气愤他说:“什么谋杀不谋杀,不管你怎么称呼,我断然否认!你这愚蠢的地球人!简直是白日说梦话!”
贝莱想,她不伯我控告她是同谋犯。但她同意直接会见我。她一定以为我手中掌握她的致命的把柄。可是,是什么把柄呢?
贝莱说:“也许,我对你的控告不能成立。但出于道义,你应该帮助你父亲一把,是吗?”
“为什么?”瓦西丽亚厉声问。
“他爱你,他亲自把你扶养大,你总该报答一下他的养育之恩吧!”
“他爱我?”瓦西丽亚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冷笑。“不,他不是爱我,他害了我!”
“你总不能这样忘恩负义吧,瓦西丽亚博士。”贝莱严肃他说。
“地球人,你不懂。在奥罗拉,孩子一出身就应送到保育院。在那里,他们和同年龄的儿童一起成长,一起受教育。可我呢?我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他这样做是违反奥罗拉的法律的。可是,他是个有影响的人物。他把我留在他身边。为什么?是因为爱我?不,他是把我做实验的对象。他为了研制类人机器人,首先要了解人脑的工作原理。然后把他的观察抽象化、公式化……而一个婴孩的脑子,由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是最理想的观察对象!”瓦西丽亚显然动真情了,她在尽情地发泄她心中的积怨!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对你的照料是无微不至的。”贝莱感到自己似乎在退却了。
“关怀什么?其目的还不是对一个实验对象的照料,在法斯托尔弗心目中,只要能达到研究人脑工作原理的目的,他会不惜任何手段。如果迫害我,杀死我能达到他的目的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干!”
“你说得太可怕了,瓦西丽亚博士。你那么恨他,我想,是因为你向他求爱,而他拒绝了你!”贝莱想,这是他手中最后一颗重磅炸弹了。
瓦西丽亚对此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因为,我只接触到他一个人,我向他求爱,是再也自然不过的事了。”
“他拒绝你,是因为你是他的女儿。”贝莱还想坚守阵地。
“你可错了,地球人。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他说,他拒绝我,是为了保持观察的客观性!信不信由你,地球人,可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在奥罗拉,亲族关系是无足轻重的,谁也不当它一回事。”
“你把你父亲描写得太冷酷了。从我和他相处看,他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人。”
“你和他相处多久了?”
“3年前在地球上,我曾和他一起呆了几小时。这次,在奥罗拉,我和他一起呆了一天了。”
“一天?可我和他一起呆了30年。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告诉你,地球人,他对嘉迪娅感兴趣,不是因为嘉迪娅像我,而是他想了解索拉里亚人在他们那种环境下人脑的思维规律。他对你感兴趣,也是想研究地球人的思维规律。你受了他的愚弄了,地球人!”瓦西丽亚不禁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可他对你,对嘉迪娅,或甚至对我观察,与杨德尔一案又有什么关系呢?”贝莱问。
“我用这些例子告诉际,法斯托尔弗博士——你一直不厌其烦地指出他是我的父亲,可你知道吗,他是一个毫无人性的人。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他把扬德尔给嘉迪娅,知道总有一天嘉迪娅会把扬德尔用作性工具。然后,在她无法离开扬德尔时,使扬德尔失去作用,然后,再看看嘉迪娅的反应。这就是法斯托尔弗博士‘杀死’扬德尔的目的。我将向全宇宙世界宣布:‘杀死’扬德尔的,只可能是法斯托尔弗博士!”
“这怎么可能?为了观察一下嘉迪娅的反应而破坏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类人机器人?”
“这真是只有法斯托尔弗博士才干得出来的勾当!所以,地球人,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他,他的戏也该演完了!如果奥罗拉人至今还将信将疑的话,我公开揭露他之后,人们将坚信不疑了!”
贝莱坐在那里,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看了看瓦西丽亚,只见她表情冷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嘉迪娅。
看来,贝莱似乎无能为力了——
贝莱站起来,感到又气又疲惫。他想,这一天来,他不仅没帮上法斯托尔弗博士的忙,而且把事情弄得更糟了。
瓦西丽亚说:“会见到此结束。我没有必要再见你,你也没有必要再见我。你还是趁早离开奥罗拉吧!”
贝莱向门口走去,他的两个机器人随后紧紧跟上。
瓦西丽亚突然叫起来:“吉斯卡特,如果法斯托尔弗博士用不着你的话,到我这儿来,好吗?”
吉斯卡特平静地看着她说:“如果法斯托尔弗博士同意,我会来的,小姐。”
瓦西丽亚温柔地笑了。“请一定来,吉斯卡特。我常常想念你!”
“我也是,小姐。”
这时,贝莱突然转身对瓦西丽亚说:“瓦西丽亚博士,我换了你,决不会控告法斯托尔弗博士的。”
“为什么?”
“因为,揭露你与格里米恩尼斯之间干的勾当,将危及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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