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可醒了?”
然后是一片沉寂,光线也逐渐暗淡。一道人影逼近,背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目光突然落在若白手中的剑上,“龙骨剑。”
“恭喜,终究涅盘成功。”
凤帝微微眯眼,冷淡的道,“是你唤醒我的……”他望向白色花海中唯一金色的木丹花,整株只有一个花骨朵孤零零生长着,凤帝的目光瞬间温柔了下来,好像那株花就是一个人。怜爱悔恨在凤帝脸上交织着,我手指一送,冰魄珠从我的手中飞离到他面前。
他脸色突变,厮杀的煞气并溅而出,环绕上那颗冰魄珠。我挥手挡住了他的灵力,他痛恨的目光让我心生不悦,轻缓的语气冷淡起来,“不要再毁了她的一番心意,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凤帝就像被抽了灵魂,颓然站着,踉跄的跑到金色木丹花前,颤抖的伸手爱怜的抚摸着花骨朵。他背对着我们,身影单薄轻渺。我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猜透他的几分痛恨。
都说最苦的,莫过于痛恨自己,徘徊在深渊的灵魂中,束缚了自己。
我有一些恍惚,一种莫名的彷徨袭上心尖——小夜,你留给我的最终暗示加上封印是什么,这是一种缺失吗?
“小影,”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在他回头不耐烦的看着我的时候,我还是把冰魄珠塞到他手中,“那去吧,既然早就是那孩子的一部分,又何必分开?”
凤帝愣住,然后双眸有了光彩。不等我再说什么,他的灵力已经环绕上冰魄珠,光华万丈重,缓缓的沉入了金色木丹花的花骨朵中。
在月华初升,常久的沉寂之后,是一声婴儿哭啼声打破了空气的凝结。凤帝红着眼脱下外衣,轻柔的抱住那初生的婴儿,满目柔情。
一种别样的情绪渗透了我的心,这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伴随着哀伤。连带着我看向凤帝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毕竟重生的孩子,魂魄不全。
我第一次见到凤帝跪在我面前,臣服的说着,“谢谢姑姑。”
我有点艰难的弯腰拉起他,掏出几瓶仙丹放到他手中,“这孩子要小心的照护着,可能……要去收集她的魂魄碎片,也许千年后她又是她。”
凤帝目光温柔的看着他怀里对他笑的孩子,指尖缓缓的摸着那细嫩粉红的脸颊,慢慢的爬上她的眉角,“即使是一个痴儿,她还是我的小徒弟,心中的最爱……此生还能再见到她,抚养着她的成长,已经非常的知足。”
“姑姑现在这样子,不是明白了这情爱吗?”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自己都模糊着,又怎能做出回答?不过我却放心的靠在若白的身上,也决定了把他一直带在身边,不管是不是他们口中心中的爱,却不想离开这温暖。
凤帝看了若白一眼,“龙骨剑斩杀过千千万万的生灵,却不希望它上面染了上神苏茉的血。”
凤帝话一说完,若白紧张的收了剑,“不会的!若白是不会伤害茉茉的!”
“最好那样。”凤帝转身,抱着咿咿呀呀拉着他头发玩耍的孩子,渐行渐远,唯一留下的是一颗燃烧着的珠子和冰冷的话语,“火灵丹也只能暂时的平衡天元寒灵,姑姑还是尽早的回九十九重天……那个地方,我不想再回去。”
我收起了火灵丹,举目望着已经熄灭了毒火的山头,微微叹口气。凤帝的话不是说那把龙骨剑,而是指若白。
☆、第三十六章 反复的决定
服下火灵丹,灵力重新平衡,有了一些精神,也觉着分外的惬意。坐在马车上,连带着心情也好,没把让我时时心悸的若白赶了出去。他也不多言,只是抱着我的腰,陪着我看书。案几上正煮着茶,缕缕清香盘旋在车内。
“主子,有人求见。”白子掀起车帘的一小角,凑过来说。
我抬眼看它一下,“知道了,让他进来。”
来人一身银灰色的战衣,手持长枪,眉目间冷然无情,目光锋锐。他跪下行了礼,我让他起来,示意他坐下。他却不敢,拱手说,“小仙奉天君之命,请上神回天界。”
我看了他一会,放下书,放松的靠在若白身上,沉吟着说,“你是?”
不要怪我不知道这位战将是谁,只能说他默默无闻了。
“小仙是灵元尊者的三弟子,天翼军副将泗纪。”
我恍惚的点头,其实还是不知道这人是谁,至于那位灵元尊者,也只是略有耳闻。我唤白子进来给他倒茶,他大惊失措的受了,矗在塔前尴尬的站着。
“天君可有明说?”天君性子沉稳内敛,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他明白我的作风,每个理由,我是不会理会的,特别现在我还在下届。
“天书出现异常,众仙担忧六界之劫提前降临,还请上神回去坐镇……”他停顿一下,小心翼翼的偷偷观察我的表情,这时我正懒散的喝着茶,脸上自是万年不变的淡然。泗纪失望的接着说,“得到消息,妖魔两界联手,上仙柳子安叛变,正在联络人间皇帝和妖魔联合,说要共同杀上仙界。”
我点点头,就这么一点大破事,需要专门派人来找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时机到了我自是会回天界的……至于人妖魔联手,让他们联手去得了,这点小事不要再来烦我。”
泗纪目光复杂的看我一眼,行礼退出马车。
泗纪一走,若白就皱着眉问我,“真的没事吗?”
我笑了笑,幸得这孩子沉稳了许多,不再那么时时刻刻的紧张着。我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反身搂着他,只是中间隔一个球,有少许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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