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身体一僵,接着轻抚芝夜的背,静静地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19
凌曜打着马,慢慢地绕着京郊的防线在走着。
现在是早春的季节,脚下的青草鲜嫩柔软,就连马儿也一步三回头,流连忘返地啃着地上的青草。他手里拎着马鞭,却只是心不在焉地驱赶着马儿前进,心神不知道飘到了哪儿。
每天早上,身为御林军的统领,凌曜都会进行例行的巡防。这件事他做起来本是驾轻就熟,少年时,生长在将门,军营士兵原本就是极熟悉的所在。即使后来成了婚,由于芝夜的特许,他还是可以继续留在这一片他留恋又热爱的地方。他心底也是暗暗欢喜的,幸亏他的妻主是小芝,换了别人,他也许后半辈子就囚禁在深深庭院中了。但是,也不是没有遗憾的,每天早晨离开自己的爱人,不能陪她一起醒来,而也看着陪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这也是不能想的,一想,心里就闷闷的。凌曜知道,身为男子,他不能去抱怨什么,能够和小芝心意相通,他已经该知足感谢上苍。只是,还是有些遗憾,若是他就如别的闺阁男子一般,能够成日陪伴在自己的妻主身边,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凌曜心里一声苦笑,这俩种选择,无论选择哪个,都会有所遗憾吧……
“凌贵君!”突然一个年轻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凌贵君!”
凌曜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队长,邬明月。
邬明月骑着一匹枣红马从后边追上来,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见凌曜,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凌贵君,好早啊!”
凌曜眉头一皱,礼貌地说道:“邬小队长,早。”
邬明月却没有理会凌曜的冷淡,她本是京城中世家的贵女,送入军中来历练。虽然入营时间不长,但是年轻热情,又豪爽,营里上下人缘都不错。
邬明月吐吐舌头,说道:“凌大哥真是尊敬职守,这巡防的事又我们底下几个小队长做就好了,何必每日亲自来呢?”
“己身职责,不得不守。”凌曜淡淡说道,“另外,请邬队长注意称呼,这里虽是军营,也请叫我凌大人或者凌贵君。本宫虽然向来宽厚待人,但违纪之事却是不可容许的。”
邬明月脸色一暗,看凌曜脸色严肃,不像说笑,才讪讪说道:“末将知罪。凌贵君。”
“既已知罪,就自去领30军棍刑罚吧!”凌曜冷着一张脸说道。
凌曜骑着马扬长而去,邬明月这才白了一张脸,30军棍,可够她在床上堂上一个月了,她打马追上去,大喊道:
“凌贵君!属下不明白……属下到底做错了什么……“邬明月大喊着,声音里几乎带上哭音。她仗着年纪轻,性子又活泼招人喜欢,之前也曾私底下笑嘻嘻地叫过凌曜“凌大哥”的称呼,凌曜虽低声阻止,却没有真的惩罚过什么,可是今天……
她心中不甘,急急叫道:“凌贵君!属下对大人是一片赤诚仰慕之心,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邬明月眼中满是希冀,她看见凌曜身形一顿,心中大喜,以为他为自己说动。然而凌曜却是头也不回,冷冷地抛下一句:“刑罚加倍。”
凌曜骑着马离开了那块儿,他没回头,也知道身后的邬明月心中是什么感觉。委屈、心痛、伤心、难过……但也好,60军棍足够她在家里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足够让她清醒。
凌曜不是傻子。这军营之中,有男有女,高级将领中,却只有他一个男人。这个世界男子卑贱,只能做一些下仆的工作或者战场上的炮灰。御林军的几个统军原先都是凌家的家将,对他一向尊敬,倒没什么。邬明月虽没犯什么大错,但他身为帝皇侍君,在外,却不得不计较许多。邬明月的一些小心思,虽只是芽头,却也足够他狠狠拔除的了。
凌曜心中沉痛,他直到这对邬明月不公,也知道自己情绪异常,才会做下如此决定。但他心中憋闷,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他挥鞭抽打j□j的马儿,迎风飞驰在这原野上,许久,才慢慢停下来,而他才惊觉,不知何时,脸颊上划过了一道冰凉的泪痕。
小芝……
小芝……
凌曜觉得胸口一阵抽痛,忍不住抓皱了胸口的衣服……他想起小芝腹中那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孩子,甚至连御医也不能看……但这一丝希望,就像一粒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宛如藤蔓四处纠缠……
其实他是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的,他和小芝的孩子,软嫩嫩的小手,纯洁无辜的眼睛,咿咿呀呀地叫着,光这样想象就让他心中温暖。可后宫中的男人哪个不是这样想的呢。其实他也很喜欢乖巧可爱的寒儿,只是碍于情面,只能表现得较为疏离。上次见到寒儿,落水生病,被他的生父——皇夫抱在怀里,他至今还记得那个男人眼里的绝望和疯狂——他们每个人难道不都是这样吗?看似得到了所有,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
日头渐渐升高,已经稍微偏离了凌曜往日应该离去的时辰。凌曜打着马慢慢往回走,把这一厢凌乱的心事都留在那郊野中。压下心中的复杂感受,却又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一切。
凌曜把马儿交给随侍的小兵,却冷不防有人通报道说有一个女子在帐外等他已经许久了。凌曜皱皱眉,他身份特殊,却怎么还有陌生女子会找他呢?几番盘问那小兵,那小兵却只摇头说是有要紧的事让他过去。
那小兵却是军中的熟面孔了,行伍多年,经验老道。凌曜虽心中疑惑,却还是随着指示,到军营驻地外的小河岸边去找人。
凌曜疑惑地向河岸边走去,拨开树丛,却见岸边立着一个白色裙褶的年轻女子,乌黑的头发梳成简洁的两根麻花辫。
凌曜看得心中大震,一下间几乎忘记了行走。他定定望着那个白裙乌发的身影,简单的白色衣裙,配上红色滚边,秀气的脖颈和侧脸,仿佛从画中走出的少女。
凌曜喉中哽咽,眼中却已有些湿润,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少女的肩上,满含柔情地说:“小芝。”
那张容颜还是与记忆中别无二样,少女皮肤瓷白,五官清灵秀气,虽不是美艳妩媚,却如一滴甘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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