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士兵,出列!走到我的面前来!”上士手指着最靠自己的一位相对瘦弱的下等兵叫道,示意他快步走过来。
可等到胆小的士兵靠近时,上士却突然将手中的巨蜥嘴对准毫无准备的列兵的肩膀,早就被烈日晒得晕头转向,极度不耐烦的怪物,其脾气也变得很不友好,一见到送到自己嘴边的大块白肉,它张口便咬,在措不及防的士兵左胳膊上快速留下一排整齐而且很深的牙痕,伤口处的鲜血还不住的往外渗出。
“啊!疼死我了,上帝诅咒你,你这个该死的食人恶魔……”受伤的士兵疼的呲牙咧嘴,倒在地上不停翻滚起来,嘴里不住的咒骂着恶毒长官。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巨蜥伤害,痛苦的在地上呻吟时,其他的士兵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叫嚷,挥舞着拳头想要冲上前围过来,准备将那个“害死”自己同伴,还带有摩尔人血统的法国佬活活打死。
“砰”的一声枪响制止了士兵们的妄动。与此同时,山坡上也传来一位军官的洪亮声音,“玩够了,德尔科上士,告诉你训练的士兵们,此番举动的真正理由。”
“是的,中尉大人!”刚才还在狂暴士兵们的包围恐吓中,始终无动于衷的德尔科上士,这才略微抬头,便望见正骑马下坡的夏维特中尉。
德尔科上士继而转过身,上前两步,扶起地上折腾多时的列兵,对着士兵问道:“请告诉我,现在,你的伤口感觉如何?”
“该死的,只是,只是不怎么疼了!”倒地受伤的士兵愤愤的说道。
要不是夏维特中尉在旁边,恐怕士兵早就一大口,回敬给可恶的德尔科上士肩膀上,忽然,士兵再度察觉伤口不仅不疼了,反而还有些凉飕飕的,定睛一看,自己几乎要昏死过去。原来是刚才咬人的巨蜥正在用肮脏的唾液,帮着自己舔舐着出血的伤口,却不再撕咬。
“恭喜你了,幸运的小列兵!日后的三年内,无论你是在沙漠中行军,还是与异教徒作战,任何毒蛇与毒蝎,都不敢侵犯你身体三英尺范围内。尽管巨蜥咬了人很痛,非常痛,但只是极度短暂的,之后往往因祸得福。从此身体对其他毒物具有了威慑力,使你能免遭伤害,尤其是巨蜥流下的肮脏唾液,能够让你的身体异常的强壮起来。
嘿嘿,早年我在撒哈拉沙漠中生活时,每隔三个月,父亲便寻找些巨蜥撕咬我几口,否则,如何能够在了无生机的沙漠中生存下来。”
等到德尔科上士源源本本的把话说完,清楚了解到整个事情缘由后,先前还气愤不已的西班牙士兵们才悻悻罢手,上前的脚步开始慢慢向后退却,那是他们不想成为第二个,将自己手臂充当巨蜥可口食物的人,虽说有可能带来的莫大好处。
“该死的混蛋,胆小鬼们!一个个都给我排队上来,一个个等着被咬上一口,你,列兵,就是你!先给我抓一个上来,嗯,就是那个,你最好的朋友!”德尔科上士又开始神气活现的发威起来。
而那个曾被上士教官坑害过,充当了“第一个吃螃蟹的”瘦弱列兵,也很乐意的成为教官的第一个帮凶,他狐假虎威的兴奋叫嚷着,冲上前,拖拉回一个比自己更为弱小的同伴,毫不犹豫的把可怜同伴的手臂送到巨蜥嘴巴里。
“看在上帝的情面上,看在好友的份上,别,别拉我……万能的主啊,快来惩罚与主轴可恶的人吧!”一个士兵再度成为牺牲品。只是仅仅过了一分钟后,上士教官又增加了一个恶狠狠地士兵帮凶。
不多时,整个野外训练营地成为马拉松追逐赛场,前面的人飞跑,是为躲避可恶的巨蜥嘴巴;而后面的人死追,那是想要同伴们也尝尝,曾让自己撕心裂肺的短暂痛苦。
望着这一出闹剧,夏维特中尉不禁也摸了摸自己左胳膊上,十数天前曾被巨蜥咬过的伤口,笑呵呵拍马独自离去,留下二百多名士兵与教官继续胡闹下去。
梅利利亚自然是位于撒哈拉沙漠北部边缘,地中海南岸的一片绿洲之中,在城外却是留有少量动植物的戈壁与荒漠,更远的才是真正的沙漠,也就是夏维特中尉背后的方位。事实上,荒漠并不荒凉,至少还保留着大量的千年棕榈树,轻柔婆娑的棕榈树叶搭成的无数个天然凉棚,它们为过往的商人路人提供躲避正午烈日的庇荫地,尤其是棕榈树下的淡水池《井》,更是润泽了荒漠里的人们,成为宝贵的生命水。
在夏维特中尉路过一小片棕榈树从时,却听到有人叫唤自己。转头一看,看见是自己部下兼好友的勒瓦纳少尉与德纳第少尉。两人正赤身裸体的躺在棕榈树下五十多平方大的天然水池里,舒适的享受着手边的葡萄干与当地甜酒。
“夏维特中尉,过来洗个澡,如何?呵呵!”勒瓦纳少尉高声的邀请自己的上司,作为达武将军的士兵,三人在攻克直布罗陀要塞,结束伊比利斯半岛战争后,便各自官升一级,成为少尉与上士,而当准备北非战事时,他们又因为丰厚的奖励与军衔的晋升,再度主动参加北非远征军,继而成为拉纳司令官的中尉与少尉军官。
“该死的家伙!难道皮尔斯中校没有告诉你们,这是属于阿拉伯人的圣泉,如此亵渎,不是被愤怒的异教徒处死,便是要激起民变的吗?”拍马过来的夏维特中尉大声的斥责着部下,却招致两人的一阵哈哈大笑。
“得了吧,中尉大人!看看这是谁!”德纳第少尉手指着一个刚从低下冒出头的家伙。
“皮尔斯中校?!”夏维特再度叫道。他简直不敢相信,先前对部下军纪要求极度严格的皮尔斯中校,现在居然却带着部下跑到阿拉伯人的圣泉里泡澡堂。
“呵呵,是我!”皮尔斯长官摸了一脸的水,看着刚下马的部下,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中尉,如果您不想行礼,也就不要勉强,毕竟我身上可是光光的。至于我身下的圣泉,那是拉纳将军刚刚与城内穆斯林的长老们商议过,除保留城外的两处圣泉的称号外,其余的一律改为王国军队征用,我们的付出代价是为保障异教徒们的往来商团安全。快下来吧,再过一会便有其他军官要霸占这里的地盘了。”
听到皮尔斯中校的解释,夏维特这才解开早已湿透的制服,纵身跳入水池中,喝着美酒,吃着葡萄干,还有面包和干牛肉,享受正午的清凉感觉。
“对了,中校!保障异教徒们的往来商团安全?难道大军仍将维持在驻地,而不向边境进发吗?现在开始到二月二十四日,距离摄政王殿下规定的开战最后期限,只有数天时间了!”似乎这才回过头,夏维特便急忙对着皮尔斯中校问道。
“呵呵,抱歉,中尉!那是将军与参谋长们将要考虑的问题。我接到的报告,依然是继续训练与等待。您昨日发来的前方报告,将军们都已经看过。”“对了,今天边境的情况如何?土耳其的三个附庸国联军有什么动静?”皮尔斯中校转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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