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重炮阵地遭遇英国人突袭的当天,王继业毅然命令隐藏在新加坡后方的所有商船与战舰,统统自沉于唯一的航道内,以防止英国战舰绕到背部;同时,事先精心构筑的第二道防御工事开始显示出重要功效,由于在内陆失去了海军舰队的掩护,作为进攻一方的英国步兵在地雷、陷阱、壕沟与敌方的枪林弹雨间,同样损失不少。
尽管连续近十天,王继业等人成功抵御了英国军队的疯狂进攻,但同时他也心知肚明,眼前已变得支离破碎的第二道防线,距离弃守的一天为期不远。炮兵阵地上,仅有不到三分之一的火炮还能继续发射,而且弹药却明显不足;战壕内,大部分拿枪的士兵都是负伤在身,到处都是渗血的绑带;面前的防步兵壕沟,在持续多日的重炮轰击后几乎被填平;而身后,每时每刻都有船只运送重伤员到新山城,或是马尼拉港。
“过了黄昏,乘着夜幕降临之际,全线退守最后一道防线。”咬咬牙,王继业最终下定决心,即刻让传令官向阵地的各个指挥官转达自己的作战部署。
事已至此,王继业本人也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但心中的遗憾却是不能完成领袖交付自己的任务,继续带领南洋华人重返祖国,并亲眼见证革命后的中国模样。
“还有那个科尔南多上校,该死的叛徒。老子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怒气难平的王继业完全是在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一排排血印深深呈现于嘴唇上。正是科尔南多的无耻出卖,导致三座防御要塞被英国人偷袭,借着巴淡岛被英国士兵占领,所有近海防线不得不统统放弃,使得自己彻底陷入被动挨打的地步。
就在王继业继续绝望的时候 ,本是胜券在握而准备开怀畅饮的马德森总督向总督报告一则不幸的消息:一支由三十多艘战船组成的法国舰队,在十一月二十八日忽然包围了马德拉斯港,由于港口内缺乏舰队,且要塞防御缺乏士兵,根本无法抵抗法国舰队的猛烈攻击。为此,在十二月三日中午,率部抵抗不到五天的海里斯德将军被迫宣布马德拉斯港为不设防城市,并命令驻扎该城的两千名英国士兵向法国舰队投降。
随同,海里斯德将军的信件同期抵达的,还有法国舰队统帅,马达加斯加卫斯特总督特意写给马德森总督一份通告,上面“建议”英国远征军应该即刻停止对西班牙(法国)在远东一带的殖民地实施攻击的罪恶行径;否则,卫斯特总督统帅的法国舰队将会把英国人在印度大陆上设置的所有据点,毫不留情的一一拔除。
“送信的人在哪里?”马德森面无表情的淡淡问道,只是将两份密函死死的攥在手心。
“应该还在门外等候总督您的回话!”希尔斯副官压低了嗓门,自从送信的法国上尉一到达大本营,中校猜测着有些大事不妙,看着两份密函的来历便知道印度殖民地遭遇法国舰队的偷袭,而留守马德拉斯港的海里斯德将军全部投降的消息,则是一分钟前偷偷看到的。
“告诉法国信使,还有新加坡岛上的王将军,英国远征军接受双方的停火协议。至于其他具体事务,你把两份密函都交给将军们做集体意见处理。另外,我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请不要打搅我!”说完,马德森挥挥手,让自己的副官自行离去。
两分钟后,马德森总督房间内传来一声枪响,就在侍卫们急急忙忙冲向临时总督府想去救驾时,一直缓慢前行的希尔斯却没有再度回头,但他明白远东战事已经结束了,而自己一方却输了。包括马德森总督在内,英国远征军的三万多将士永远的留在了这座小岛上。
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正在布置全军转移至最后一道防线的王继业指挥官,在阵地上接见了英国远征军的特使希尔斯中校,以及陪同英国人一起来到新加坡岛的法国信使。
“胜利了!”……“胜利了!”
当英国人接受停火协定的消息一传开,整个新加坡岛上瞬间沸腾起来,绚丽的礼花还是出现在岛屿的上空。英国士兵固然是垂头丧气,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看着法国人、西班牙人、华人、以及土著们在不停的奔走欢呼,庆贺来之不易的胜利。直到此时,王继业本人才最终明白,那日自己双眼同时在跳动,却是有灾更有喜的表示。
“王将军,您对于双方的停火协议,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意见?”希尔斯中校客气的问道。在内心深处,中校倒是异常佩服这位年轻的华人统帅,居然能带领一群乌合之众抵御十万英国大军长达三个月之久。
“当然,希尔斯中校,我的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贵方能归还科尔南多上校,是活着的人,而不是躺着的尸体……”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7章 重返巴黎(1)
就在远东战事胜利的捷报仍停留在印度洋之际,此时远在万里之外欧洲的安德鲁已在实施重反巴黎的各类图谋。在安德鲁本人看来,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等诸多方面都全部具备,至于那股“东风”就是只等着巴黎两级议会(元院与500人院)发给自己的公开邀请函了。
之前,安德鲁曾经最为担心的是以卡尔诺陆军部长为首的巴黎军方立场,而不敢冒然仓促行动,忌讳着一场波及全法国的内战硝烟又被自己的亲手点燃。但随着一场荷兰战急的利益格局而变得中立,双方一度是拔剑驽张的紧张对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两派军官和士兵无比亲密的集体“联欢”。只是,让安德鲁感觉很是不太爽的事情,就是所有人嫖妓的费用依然要靠自己的掏腰包,闹得桑德罗管家一个劲的不停抱怨安德鲁如此铺张浪费。
随着军方立场的明显变化,巴黎纷扰的政坛势力开始重新组阁。马拉斯尽管掌握着巴黎自卫队的军权但也无济于事,这人无组织、无纪律的暴民组成的部队压根对安德鲁构成不了任何威胁,因为有了卡尔诺元帅做后盾,安德鲁不会担心巴黎之行,会涉及自己的人身安全。倒是巴 拉斯最坚强的盟友,昔日平原派势力的不少人开始与安德鲁在巴黎的密使,塔列朗伯爵进行颇为频繁的私下接触,从经济合作、再到贸易互助,最后便发展为政治结盟。
来自巴黎地密报中不断提及,巴 拉斯执政官的脾气变得越发暴躁,无论是督政府的例会,还是两级议会的发言中,这位逐渐失去控制巴黎政权的执政官大人每次都在竭力指责那些背叛自己的昔日盟友。而言词方面激烈冲突的最终结果,反而更令原先的巴 拉斯集团内部离心离德,使得准备投靠安德鲁势力的投机份子越来越多。
保王党份子,不,应该说是立宪派,由于他们这些人一直同安德鲁保持者最为密切地盟友关系。其势力自然水涨船高。包括执政官科勒在内。立宪派份子们早就在其内心彻底抛弃了那个仍在伦敦做“政治乞丐”路易十八,甚至有人还一门心思地想着扶植安德鲁坐上巴黎的王位,而这类在报刊上发表言论,叫嚣最凶的却是塔列朗伯爵。
幸好,安德鲁尚未被胜利冲昏头脑,毅然公开拒绝了这种谣言的真实性。那是安德鲁虽不明白那个“该死的贵族瘸子”,到底安得什么鬼居心,但安德鲁清楚知道,当年拿破仑一世之所以登基九五之尊是靠他的连横,而最后下台被囚禁于荒岛也因为他的合纵。对于这些典型的政客老手,安德鲁既要重用,同样也不得不多加提防。
然而,反对安德鲁重返巴黎执政的人也并不在少数。巴黎政坛里共和派的中坚份子依然不看好安德鲁的政治立场。担心后者将颠覆来之不易的共和政体重新回到专制与独裁。为此,雅格宾派残余势力联合代表贫民利益的平等派一同抵制安德鲁。作为这类联合党派的领袖,巴雷尔执政官在元老院议会作证时特别强调,除非马赛的独裁者安德鲁彻底放弃手中的军权,使之独立任何政治势力与派别,否则,巴雷尔将一如既往的否决安德鲁重返巴黎的动议。
不过,议会上慷慨称词的巴雷尔执政官,话虽然说得非常坚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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