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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第1页）

父子意外重逢而又再度离别时的伤感，仅仅持续片刻。王继业察觉身后响起军靴发出的脚步声，那是自己的参谋库赛上尉故意制造出来的噪音，意在提醒作为联军指挥官的王继业，同英国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特遣突击队目前的位置现在哪里？”王继业收拾起不愉的情怀，开始考虑战争进程。

“报告将军，相信他们已顺利抵达槟榔屿附近，随时将会出击！”上尉如实说道。

“很好，我会让高傲的马德森总督在看到新加坡岛之前，尝试一下铁拳榔头的厉害！”说话的同时，王继业恶狠狠地握紧了胸前的双拳，似乎要将英国人的舰队捏碎于自己手掌心。

不过，身边的库赛上尉显然没有王继业将军这么乐观，他担心的不是这支特遣队突击任务的作战能力，而是在考虑突击战斗实施之后，所将直接导致的后果。

“将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槟榔屿上可有不少您的同胞，而且人数过万。一旦，突袭行动全面展开，在造成英国远征军不小麻烦的同时，势必也使得马德森总督迁怒于当地华人。相信，您比我更清楚，那些英国人所倡导的所谓绅士风度与骑士精神，仅仅用在他们自己拟定好的战争规则之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句话对于岛国的清教徒们而言，运用的恐怕更多。”

库赛上尉就是一名在法国定居的爱尔兰后裔。去年，自己的数百名同胞在针对英国本土重要设施，进行的一系列自杀式破袭。的确让英国上下元气大伤，但爱尔兰人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高了。整个爱尔兰岛，一半以上的乡村和城镇，先后遭受英国军队报复性的野蛮焚毁，十多万无辜平民的尸体被英国殖民地当局悬挂在路边的十字架上示众。

当初，在拟定槟榔屿突击作战计划时，库赛上尉就曾基于上述考虑，竭力劝说过王继业将军停止会让当地无辜百姓意外遭殃的作战任务。只是由于总指挥官的固执己见，才使得后者不得不放弃之前的反对态度。此时今日，上尉再度谈及此事，事实上已不可能阻拦该项任务的执行，其真实目的旨在让王继业妥善处理日后安德鲁殿下发出的质询。“

“箭已上弦，就不得不发。”王继业看似随意的环顾四周之后，发现其他军官仍在后甲板等候着，这才面对库赛上尉，低声说道：“实际上，我仅仅是在行使安德鲁殿下授权自己的相关事务，包括实施在英国人后勤保障上的突击任务。殿下他告诉我：想要有所得，必先有所失！战争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双方为了胜利都在不择手段。尽管欧洲提倡的所谓战争‘礼仪’，这显然只是名义上的，只对失败者最具约束力。务必把所有力量与资源完全调动起来，旨在从各个方位打击对方的软肋，使得英国人根本没有所谓的安全后方可言，导致处处分兵保护。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即便牺牲再多人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也包括我本人在内。再说我也有了事先的安排，相信我那位朋友能帮我将平民伤害降低到最少。”

王继业的这番话只会对库赛上尉一人讲述，一来，他是领袖向自己竭力推荐的，忠诚上毫无问题；二来，双方长时间来的通力协作，使得王继业已经视库赛上尉为本人无话不谈的心腹。只是，等到库赛想要了解上司的具体“安排”时，王继业已信步向后甲板走去。

……

槟榔屿是马来半岛西北部一个风光明媚的小岛，由于岛上盛产槟榔而得名今日的“槟榔屿”。槟榔屿岛上景色秀丽，名胜林立，不仅拥有气势磅礴的海岸峭壁，延绵数里的金色沙滩，青翠葱郁的田畴风光，还有数量众多的寺院庙宇，以及大量英国风格的建筑《圣乔治教堂》。该岛长期以来冠于着“印度洋上的绿宝石”、“东方珍珠”等诸多美誉。

槟榔屿的面积虽不足三百平方公里，但却是扼守的关键之处，并且岛上的商人很有钱，要物有物，要人有人。因而在短短数周之内，便建立起一整套完善的后勤保障系统。

不过，但要从内心而言，莱特指挥官根本不希望有此次战争的爆发，一则，战争已导致岛上的居民产生出恐慌情绪，尤其是那些贸易船主还有经营原料生产的商人们，担心自己利益受到战争的长时间负面影响。尽管莱特等人竭力劝说并不断安抚，还是有许多马来与华裔商人先后搬迁乔治市，远离槟榔屿，使得岛上的经济有了衰退的迹象。

当然，留下了的也不少，大都是想趁机发战争财的欧洲商人。甚至前一段时间来，还有不少刚登陆槟榔屿的新客人，这些人一来就大肆廉价收购或是直接霸占起迁徙者的房契土产。莱特本人很是清楚他们的底细，多半是来自英国本土或是其他殖民地内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不受法纪约束的他们搞的当地治安一度混乱异常。要不是自己果断下令部队弹压，恐怕将会有更多的老实人离开乔治市。

再者，貌似一看，来势汹汹的帝国舰队的确拥有压倒对手的实力，十万训练有素的远征大军，无数的船坚炮利，良好的后勤保障系统，都让英国远征军上上下下产生盲目乐观的情绪。所有人包括眼前的伯爵大人，都在大胆的预计着：将在三天内攻占新加坡岛，一周里炮轰马尼拉港，最迟于月底之前就可迫使吕宋殖民地当局最终投降。结束此次远征作战。

然而，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情报都在证实一个问题，西法联军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被击溃。同样扼守在马六甲海峡出海口的新加坡岛，已经从一荒岛成为对方的军事大本营。尽管，派出的几批情报人员，都未能如期登岛查看其防御工事情况，但莱特少校始终相信，这决不是像总督大人先前描述中的不堪一击。至少在情报中提及，在得知英国远征军舰队的庞大实力后，对方士兵依然士气保持高昂，每日在军营内操练不断。

整个马六甲海峡的东南出口业已被封锁，除留下靠近新加坡一侧的狭窄海域允许往来商船通行外，原先其他海上通道，从新加坡延伸到巴淡岛一带，都被大量转运巨石的沉船所阻隔。而且在成功征服柔佛国之后，西法联军也在狭小的新加坡岛之外拥有了更加广阔的战略纵深。可以随时利用马来半岛上复杂多变的热带雨林环境，派遣小股精干部队，悄无声息的绕到远征军的后方实施突袭。

最后，莱特少校的担心却是针对自己原先的同室好友王继业。前者来自苏格兰，曾与王继业同在一所海军军校学习，私下两人的关系一贯很好。去年，王继业在随同犹太船长的“老九号”商船停泊乔治市时，莱特少校还在城堡内热情款待过校友，同样是在马德森总督目前所处的房间。一贯个性豪爽的莱特并不因为对方的“叛逃”而有所轻视，倒是异常佩服曾是战友的东方朋友用于承担复国大业的重担。其间，宾主把酒言欢的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自己的国家利益所在，莱特早就为好友公开提供力所能及的种种帮助。不过在暗中，他还是为王等人准备了免费的食物和淡水补给，并表示自己将一视同仁，公正的对待当地的华人。一年多来，王继业在南洋一带风风火火的表现，着实让莱特钦佩万分，双方私下间的书信交往依然频繁，直至收到马德森总督备战的密函之后，才不得不中断。

现在，尽管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双方战争的爆发，但事实毕竟已摆在眼前，由不得自己是否想面对，并不折不扣的执行总督大人的各项命令。而且，基于英国利益高于一切的信念，他也把内心对战争的一些真实想法，告知马德森总督，希望上司能认真对待这次关乎十万远征大军命运和前途的战争。

只是，等到听完莱特少校对战争的分析后，马德森总督显然不领情，反而大声指责部属：“……莱特少校，你的任务只是尽好自己应有本分，保障槟榔屿作为后勤基地的安全。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工作需要你去负责。很长时间以来，就曾有很多人向我密报过，你与吕宋叛逃份子的关系十分暧昧，双方通信时常不断。

这是对大英帝国国家利益最大的背叛！少校，放在平日，我必定会以印度总督身份，送你上军事法庭，等着绞刑架放置你的头顶。不过现在，由于你是摄政王殿下口中的英雄，而且看在你胸前贡献勋章的情面上，我再给少校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老老实实去做好该做的事情，管理好自己的岛屿以及十万远征军的后勤基地……”

就在马德森总督仍怒火冲天的严厉训斥莱特少校时，城堡外却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爆炸声，房间内的大部分玻璃，都在那一刻被震碎。

……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76章　远东战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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