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官方公开发布的那猫哭老鼠的一番言辞,自然不能掩盖不列颠王国上下一派喜气的场景。尽管距离圣诞节的到来还有十多天,但伦敦市区内各处早已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小巷的市民们都在欢庆一个事实:万能的上帝终于惩罚了罪恶的撒旦。
而白金汉宫的威尔士亲王同样在与民同乐,经历长时间的郁闷过后的摄政王殿下不仅慷慨的再度向贫民们大行施舍,一番嘘寒问暖之后,也忘不了盛情邀请理查德首相,以及内阁全体成员与幕僚们到自己家中作客,冠冕堂皇的说是提前庆祝圣诞节的到来。不过,到场的众位贵族与大臣们都明白,个个心知肚明,仅仅从摄政亲王那张合不拢嘴的笑脸中大家都看得清楚,摄政王高兴的原因只有一个,“欧洲最邪恶敌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先生们,我以摄政王的身份即将发布一份不公开的诏书,唯独所不知道的是,将要发出的立功奖励,到底是颁发给哪位大人的部属?”威尔士亲王喜笑颜开的举起酒杯,在准备大肆欢庆的同时,仍念念不忘询问在场大臣们那位幕后英雄的真实存在。
理查德等人自然是面面相觑,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事实上,他们也搞不清是哪位胆大妄为且又英勇无比的内阁成员策划了针对安德鲁魔鬼的刺杀阴谋。早在刺杀消息一传到伦敦时,理查德内阁的班子们都集体向首相大人矢口否认参与了此次行动。无论是海军大臣,还是陆军大臣,以及负责特务情报的主管都坚决的表示:本人以及下属与此事无关。
对于摄政王即将颁布的嘉奖令价值不菲,尽管所有人都看得眼红,但毕竟不是自己头上的功劳,保存着绅士风度的大臣们自然不敢贸然前去认领。于是,在场的人惟有将注意力放在理查德首相的身上,希望由他来向兴奋不已的威尔士亲王说明这一点。
“抱歉,尊敬的摄政王殿下!实际上,整个针对安德鲁的刺杀行为,绝非我们英国内阁所为;另外,民间也没任何迹象表明,属于不列颠王国所为。”理查德颇为尴尬的解释道。
从众人纷纷点头示意附和首相的表情中,威尔士亲王感觉有些失望,但仅仅停留一瞬间,他接着笑道:“呵呵,无所谓了,只要该死的魔鬼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是谁代替上体之手实施的都是一样。大英帝国同样会对他予以同样程度的奖励。”
“倘若,倘若这仅仅是安德鲁本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或许我们实在高兴的太早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刺耳的声音从房间的角落中传出,那是站在沙发一侧的纳尔逊将军在听够了,也听厌了众人无聊的吹捧过后,很是大胆且又无理的提醒着权贵们。
这位刚刚幸运摆脱司法纠缠的海军将军一直闲置在家中,由于政治上的阴影尚未彻底消除,公众市民和两级议会对这位纳尔逊将军仍然表示出极大地不信任。尽管作为帝国首相的理查德本人绝对相信前者对不列颠王国的无限忠诚,但迫于议会与舆论的强大压力,使得内阁长时间以来不敢授予其任何军职。今天赶赴白金汉宫出席摄政王的宴会,却是理查德与惠灵顿两人硬拽强拉过来的结果,目的是安抚这位忠心耿耿却再度遭遇不白之冤的将军。
“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什么意思?纳尔逊,请解释清楚!”看到威尔士亲王一脸的不满表情,想要充当和事老的理查德赶紧出面打圆场,暗示纳尔逊的言辞务必顾及上位者的心态。
“是的,摄政王殿下,首相阁下以及诸位大人们,尽管我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去有力证实自己的想法,但我始终怀疑安德鲁是在借助一场针对他本人的刺杀,来缓解公众对自己的不满,以及回避土伦法庭有可能施加的各项罪名指控。”
纳尔逊丝毫没能理会首相大人的意思,继续面对众人耐心的解释道:“这显然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做法,的确非常高明。虽说在法国南部一带,不喜欢安德鲁专横跋扈而实施独裁的人不在少数,但毕竟是由于安德鲁的存在,以及一系列富有成效的经济政策的推行,才为那里的人们带来了众多的就业机会。
土伦市民们因为科尔镇的惨案而爆发的小规模抗议,其目的仅仅是为了让安德鲁有条件的让步,放弃手中过多的独裁权力,并不是想要真的推翻安德鲁。不过,安德鲁并不想如民所愿的那样去做。但为了快速平息众人的愤懑。防止动乱的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他才精心策划起这场刺杀自己的阴谋,试图利用自己的遇刺来博得公众的同情,转移之前施政不当后的反对情绪,现在看来,安德鲁的确做到了,因为地中海上空所有反对安德鲁的呼声,几乎就在一夜间全部转为对那个‘莫须有’凶手的声讨!”
纳尔逊一番解说反而更令威尔士摄政王不满情绪增加,而不满缘由不仅仅是后者对前者解释可信度的怀疑,更多的却是纳尔逊在自己的言辞中很是不小心的添加了太多变相“恭维”安德鲁的字句。因为“凡是安德鲁大力支持的,自己就坚决反对,凡是安德鲁表示反对的,自己就绝对支持。”这俨然成为了威尔士摄政王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座右铭。
现在,侃侃而谈的纳尔逊有了如此众多“讴歌”敌人的话语,肯定会让威尔士摄政王不开心,要不是这是一次自己与大臣们难得的欢乐聚会,以及看在理查德首相兄弟的面子上,或许恼羞成怒的白金汉宫主人早就毫不客气的给纳尔逊下达逐客令了。
见到此番情景,理查德首相早就在心中暗骂不知进退的纳尔逊,内心一声叹息过后,他唯有给自己的亲弟弟忙打眼色,让惠灵顿好为耿直的将军开脱一回。
“可,纳尔逊将军,各路消息都显示着安德鲁应该身负重伤,至少现场的目击者不会都被事先收买撒谎吧;而且,我们在土伦的特工也查实了安德鲁中枪的位置属于致命的右胸心脏,军医官告诉我说,即便是一头强壮的公熊在此受伤后,也得在病床上躺上大半年的;尤其是来自马赛官方前后不一的谨慎,还有法国南部各地驻军的紧急戒备也充分说明了安德鲁的伤情不容乐观。”结合收到的种种情报做出的细致分析,惠灵顿的话让房间内的人纷纷点头称是。
但纳尔逊依然在摇头,那是因为自己与安德鲁在马德里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便越发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在有幸见识过安德鲁直属秘密警察与特种部队镇压过西班牙叛乱份子的雷霆行动之后,纳尔逊压根就不相信马赛的独裁者能够轻易的被人刺杀,而且刚好是在他结束过一场蛊惑人心的讲演之后,时机不早不迟,刚好是公众重新认可安德鲁的时候。
“的确,谣传如此,但谣传下面的内幕却是本是受害者的安德鲁在从中受益。别忘记了,欧洲各国的舆论都在同情安德鲁,却把不该有的怀疑目光投向了不列颠王国,以及安德鲁在巴黎的政敌们身上。”纳尔逊越发固执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的余地。
就在理查德等人准备再度发问质疑时,倒是一直保持缄默的外交大臣马嘎尔尼爵士抢先一步陈述起来:“我同意纳尔逊将军的看法,具备东方人特征的安德鲁一贯狡诈无比,而阴谋诡计一向都是中国上位者惯用的伎俩。所以,我们不能从根本上排出他利用此次自导自演的刺杀事件来达到安德鲁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什么目的,上帝或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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