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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海面上没有明月,那是细雨连绵的缘故,船体四周惟有溅起白色浪花,双桅帆船“顺风号”正顶着侧风,小心翼翼的划向阿尔沃南岛附近。
从外表上看,“顺风号”只是一个排水量不过六百吨的普通双桅商船,船员人数仅有五十多人。但实质上,它的主体却是拥有22门火炮的快艇改装而成北非海盗船,一遇到落单的欧洲商船,它便是顷刻间悬挂起海盗旗帜,大肆掠夺一番。不过,现在看来,这艘海盗船更多的任务却是在监视西班牙海军舰队的主力动向。
就在昨天,“顺风号”在奥兰港附近观察到西班牙舰队正在围攻海港的情况,阿尔曼苏尔便委托一艘驶向突尼斯城的阿拉伯商船向阿尔法司令官报告这一切。只是在返航时,船长阿尔曼苏尔却忽然命令转航阿尔沃南岛路过,那是他内心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只是说不清,道不明。最后,海盗船长决定在西班牙人控制下的阿尔沃南岛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情况发生。
“顺风号”在距离阿尔沃南岛不到3海里的位置抛锚停下,随即,船长阿尔曼苏尔连同他的年青助手一同走出船舱,站向前甲板上向前瞭望。借助着岸边十分微弱的船灯光线,通过单筒望远镜,他们很快观察到港口四周停泊的十多艘“西班牙”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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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清楚些,到底有多少?”一个低沉的中年人声音问着身边的阿拉伯青年。
“一艘,两艘……共有8艘战列舰,9艘护航舰,5艘补给舰!嘿嘿,只有22艘,真正的战船不过17艘。这样的实力,西班牙人哪里能威胁到阿尔法司令官的庞大舰队。阿尔曼苏尔大人,您是不是太过多疑了。”阿拉伯青年很不情愿的说道。那是十分钟前开始,他反复数上5遍了,长官还在要求自己第六次清点舰队的数目。
“嗯,的确只有17艘战舰,为何我总是担忧呢?或许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吧。这里的舰队,只是增援或是护航使用。”阿尔曼苏尔喃喃自语起来。正当他转身向后,准备命令大副全速返航时,却听见身旁年轻助手的轻声惊呼起来。
“大人,您看!这些不是西班牙人的战船,悬挂的三色旗帜应该属于法国人的舰队!”
阿尔曼苏尔来不及展开自己的单筒望远镜,便一把夺过助手的那个,顺着年轻人手指的方向,船长的确看到一艘军舰的旗杆上飘扬着红白蓝的三色旗,转向另一艘,同样如此,等到阿尔曼苏尔看完所有军舰上的旗杆时,他最终确认这是一支来自法国土伦的舰队。
“放下小船,上去6个人,划近些,让我们听听法国佬说些什么?”阿尔曼苏尔对着身边的年轻人命令道。因为他发现距离“顺风号”不远处的一艘法国战舰上尾部,正有三五个法国军官,围在一名西班牙海军军官四周,似乎在高声争论着什么话题。
30分钟后,回来的船员们告诉阿尔曼苏尔船长大人一个惊人的消息,这17艘法国战舰正在等候34艘西班牙舰队主力的汇合。
“卑鄙的西班牙人伙同法国佬,将要袭击阿尔法司令官的联合舰队!”阿尔曼苏尔恨恨的骂道。显然,围攻奥兰港的所谓西班牙主力舰队只是幌子罢了。真正的作战目标却是即将抵达阿尔及尔海域的54艘阿拉伯联合舰队。
海盗船在观察着法国舰队,却不想自己以被从岛屿西南方向。巡航到此的两艘法国军舰发现。一艘68门火炮战列舰和一艘28门火炮的护航舰,开始悄悄接近这艘不安分的商船。等到船上的阿拉伯人察觉这一危机时,两艘战舰已经用侧舷对准自己。海面上瞬间升起数枚的信号弹,红色的烟火照亮着黑色的天空,“顺风号”在法国人面前,彻底暴露出自己的方位。
“左转舵3,扬逆帆,命令所有船员下舱划桨!”阿尔曼苏尔果断的命令道。
当见到整个船体暴露时,而自己向东航行的道路,又被两艘法国战舰死死封住,想作顺风突围已不太可能,且不说能否躲避上百门火炮的洗礼,即便是侥幸躲过此劫,但在敌人快速护航舰的追击下,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被法国人赶上,并最终消灭。
此时,惟有冒险一试,向西做逆风航行,利用“顺风号”自身配置的数十个划桨,以及法国战舰转向不便的优势,先行摆脱法国人的纠缠。然后,再想办法将情报及时向自己的叔父传达。
阿尔曼苏尔船长的冒险行为的确挽救了“顺风号”。2小时后,他们如愿甩掉了逆行不便的数艘法国舰船的围追堵截,正当所有人在欢呼雀跃,准备转向西南方向,想要贴行阿尔及利亚近海返航时。由纳尔逊将军指挥的西班牙主力舰队的前卫分舰队,出人意料的出现他们船舷右侧的不远处。
按照预先的作战部署,三艘快速护航舰很快从前卫分舰队脱离出来,先是命令“顺风号”抛锚停船,即刻向前卫分舰队靠拢,但阿尔曼苏尔船长拒绝了,阿拉伯人反而主动用12门右舷炮,轰击3艘西班牙大船……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勇敢自杀举动,整个战斗持续不到十分钟。在承受了近一百发炮弹之后,“顺风号”带着五十多名船员沉没于地中海底,惟有阿尔曼苏尔船长等三人,“幸运”的被随后赶来的西班牙护卫舰,所放下的负责打捞战场的小船救起。
很快,幸存的阿拉伯海盗,被送到阿尔沃南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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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33章 阿尔及尔的海战(5)
3月7日清晨,西法联合舰队的旗舰,“摄政王号”上的会议室里。
乌沙科夫司令官正面对两位分舰队指挥官,以及46位各舰舰长,在长条会议桌沙盘上,最后一次详细部署着自己的作战方案。与往常所不同的是,一向喜欢热闹的摄政王安德鲁没有参加此项作战会议,理由却是“我有些累了,需要在东方号上休息,以便好有精力在明天观看诸位的精彩表演。”至于那三位俄国贵宾,却因为亚历山大身体不适应远航,一同留在了阿尔沃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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