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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若还不能得到你达武兄弟的忠心,安德鲁将军会直接送你上断头台,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安德鲁再次向皮埃尔发出严正警告。营救几个反革命的非首要份子,对安德鲁而言相当容易。因为就在后天,巴拉斯与巴雷尔将连名签署一道保证书,释放拉瓦席。安德鲁届时也将请求二位委员增加对候爵夫人的保释令。

听到将军那威胁的话语,皮埃尔口中称“是”,并连连点头。他以敏捷的手法快速接过犹里西斯递来的大把金币,垂涎口水着一五一十的清点起来,就如同原野里的独狼,双眼放着绿光。点到最后,心有不甘的他,又开始盯着勤务兵手中半饱的钱袋,对着安德鲁企求道:“这些是达武中校与候爵夫人的费用。将军,可怜的皮埃尔还没有接触过一个苏的施舍。你看,我的衣服如此破烂,如何,能不能……”

安德鲁望着这个贪婪成性的“同胞”,心里感到一丝悲哀,随即恨恨地骂道:“父亲给了你高大的身材;母亲给了你英俊的外貌;可你却给了自己卑鄙与贪婪。真不知道造物主是如何把你弄到世间的。唉,仁慈的安德鲁满足你的请求。犹里西斯,把钱袋都交给他吧”。

犹里西斯听到将军的吩咐,没好气的把钱袋扔向贪婪鬼。皮埃尔倒没在意对方的不快,即使注意到,他也根本不在乎,那是别人在用金币砸自己。呵呵,一件多么美好与幸福的事情啊。

贪婪的皮埃尔一边兴高采列地把金币装入袋中,一边嘴无摭掩地叫道:“撒旦至上,皮埃尔终于时来运转了。无限的赞美你,呕歌你,颂扬你,我的地狱之神!”

皮埃尔的上述自白,招致了犹里西斯的更加反感,因为这位十几岁的犹太教男孩是在内心忠实于上帝;但却引得安德鲁的一阵感同身受,那是将军在某些时候也视撒旦为保护神,如果上帝不能给他带来利益的话。

想到这里,安德鲁突然对那位贪婪与卑鄙的“同胞”有了一丝好感。

第二集 巴黎在召唤 第55…60章 阴谋与背叛

“送走”了皮埃尔,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2点多,巴拉斯依然没有回家。安德鲁在走廊上站立了一会儿,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德鲁仍没有睡意,但在这以前,他还是强迫自己洗漱一番。

说来好笑,巴拉斯官邸的洗漱间就属安德鲁使用的最为勤快,几乎所有人加起来的次数还不及他的一半。难怪雷色夫人时常在饭桌上唠叨,将军的洁净程度比柯赛特小姐,是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在香水的使用上。其实雷色夫人对安德鲁及其随从的招待,还是挺不错,饭菜与茶点非常可口,房间的日常打扫都是管家在进行,巴拉斯曾想找几个仆人帮忙,安德鲁也想让自己和侍卫们参与打扫,管家都没答应。只是在小姐问题上,每日三次抱怨安德鲁将军不去郊外。每到这时安德鲁便望着巴拉斯,但后者总是说:事情太多,过段时间。

走进自己房间的安德鲁再次闻到了香水,虽然已经很淡了,但他仍不习惯这种由酒精、香精和蒸馏水按一定的比例混合制造而成的,根据调香师的配方制成浓度不同的混合物。这段时间,安德鲁算是彻底明白这东西在法国盛行的根源:全都摆脱法国人不爱洗澡的习惯。史书上记载的不错:法国人不喜欢洗澡,国王路易十五一生才洗了三次澡,一是诞生时,二是大婚日,三则是入殓。因为不爱洗澡,所以法国人才潜心研究香水。以前还是认为是谣传,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实可信。

巴拉斯在忙些什么?躺在床上的安德鲁不住的猜想着。已经是第三天了,在晚里没有巴拉斯的身影。唉,国民公会里,那动乱不堪的局面,他可是要付全责。这场政治阴谋的继续公演,将逼迫埃贝尔及其盟友走上一条不归路,再度发动一场起义。从酒馆里出来的安德鲁就明白,如此机密的事情居然在市井里传扬,可见起义最终将失败,而罗伯斯庇尔的政敌也会借此动摇三巨头们在群众中的威望,还有统治基础……

算了,不想了,既然已同巴拉斯绑到一辆战车上,也就顾及不得他人的死活了。埃贝尔还有你的盟友,安德鲁决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但也不可能去营救,即使在心底,也不能祝愿你们起义成功。以革命的名义保佑你们自求多福吧……

想着,想着,安德鲁终于带着一天的疲劳,进入梦乡。将军是休息了,但他的岳父,巴拉斯还没任何睡意,依旧在紧张的忙活着,在他的身旁,是一群阴谋的参与者。他们是巴雷尔、弗雷德、塔利安,还有富歇。

富歇,法国大革命中机警的政治家,曾任警务部长。革命前先后在尼奥尔、阿纳斯、南特等地任中学教师。大革命开始后参加南特雅格宾派俱乐部,任主席。1791年9月入选立法议会,政治观点与吉伦特派接近。后因投票赞同处死国王,而与山岳派关系日渐密切。1793年10月作为特派员到里昂镇压反叛时,鼓吹“彻底革命”和对教会宣战,肆意摧毁建筑物、破坏文物、滥施死刑,以残忍闻名,有“里昂的机枪手”之称。也因为此事,被罗伯斯庇尔召回巴黎,受到其严厉斥责,而与之反目……

这是巴黎的某个街区独立且隐蔽的小阁楼里,两层玻璃外加厚实的毛毯隔绝了小楼与外界的声音通道。一个只有20多平方的小房间内,聚集着两位公安委员会委员,三位国民公会议员。蜡烛吊灯低悬在房间上空,下面是一张简陋的长方形会议桌,上面摆着了墨水与纸张,还有低度数的酒水饮料以及粗制的食物。委员与议员们分坐在长桌四周。楼下有他们的亲信在把手大门,防备任何不速之客进入。

地点不是上述五人中任何一个产业,只是巴拉斯临时安排的,几个月以来,他们已经换过至少6个聚会点。那是为了掩人耳目,特别要防备罗伯斯庇尔的间谍,因为众人讨论的话题十分重要与机密,在其他人眼里,所有议事都意味着阴谋与背叛。不过,现在大家都暂时停止了会议,正在开心议论着某个高兴的话题,只有巴拉斯在奋笔疾书,巴雷尔在一旁查阅。

……

“富歇,你来说说,你在上次离开巴黎之前,为弗雷德的伯爵夫人帮过什么忙?”塔利安一旁阴笑,独自喝着闷酒的他没人搭理,委员们在忙着工作,富歇与弗雷德正在热情的讨论,话题是某个贵夫人的身段,以及她的床上功夫等等。

从外表上看,富歇为人态度冷静、严肃,灰色头发平平整整地贴在两鬓,在外人眼里,他是冷血的侩子手,但在同志们看来,他充满激情与干练,只是有时多了点伤感。

听到塔利安那充满挑拨意味的话语,富歇与弗雷德相互对望一番,随后都轻视的瞥了一眼塔利安,他们知道某个家伙在嫉妒。衷情于卡芭露丝侯爵夫人的塔利安,拒绝了别人为他介绍的其他情妇。每日游说于两位公安委员会委员,巴拉斯与巴雷尔,希望他们能联名担保卡芭露丝的获释。但两人没有同意,巴拉斯解释的理由是卡芭露丝目前没有生命威胁,只是在牢房里多保养皮肤,更何况作为革命法庭的主要公诉人富基埃,曾经被卡芭露丝侯爵夫人戏弄过,在目前的状况下,想要说服小肚鸡肠的富基埃,难度可想而知。当然,这些都是借口,巴拉斯委员的真实想法是,塔利安太多痴情,如果提前保释卡芭露丝,毕竟会分散这位国民议员的精力,一旦出现消息泄露,将是可怕的情形。

注:富基埃,政治活动家。出身于一富裕农场主家庭。1774…1783年间在夏特莱任检察官。大革命爆发后,热情投身革命。1793年3月,在罗伯斯庇尔支持下,被任命为革命法庭公诉人。在审判王后、吉伦特派的过程中起主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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