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独特才能吸引客人,光是复古就没意思了。”秦渊的回答显得有些避重就轻。
苏酌显然没听出这里面有什么乾坤,只说:“他一直都博学得不像话,会想出这种点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闲话过后,几个人依然喝酒吃肉不亦乐乎,秦渊心里却没有那么轻松,他听得出亚瑟方才是在替爱丽丝试探他。
倒不是什么恶意的揣度,纯粹是想弄清楚他的经历罢了,秦渊也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顿饭边聊边吃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后半段亚瑟又开了一瓶红酒,吃饱了肚子自己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苏酌喝得有点上头,最后也趴在餐桌上睡了,盘子里的菜已经连渣都不剩,桌边只剩下三个活人。
秦渊本以为邵万城作为一个资深烟鬼,一定也是一个资深酒鬼,没想到人家只喝了半杯,现在还清醒得很,正有些抱歉地问爱丽丝:“吃饱了么?这帮猪太能吃了,要不然我再去给你做一点?”
秦渊很无语,合着在他眼里除了爱丽丝以外其他人都是猪么?!
为了方便收拾桌子,秦渊和邵万城把睡着的苏酌抬到了沙发上,至于亚瑟,他已经自发从椅子上滑落,滚在地毯上缩成了一个球,基本上可以忽略掉了。秦渊原本想帮邵万城洗洗碗什么的,邵万城却嫌别人碍事,只丢给他一个擦桌子的活儿。
擦完桌子去厨房洗抹布的时候,邵万城还一直在用眼神凌迟他,那意思好像是“敢趁我不在勾搭爱丽丝?看老子不剁了你!”……
秦渊怀着忐忑的心情,无辜地回到了客厅,爱丽丝去了卫生间,客厅里只剩下两个醉鬼,他坐在沙发上,伸手到自己包里掏手机,却先摸到了一个皮夹,他动作稍稍顿了一下,见四周没有活人,才小心地取出皮夹轻轻打开。
大概是刚才饭桌上的对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从皮夹中拿出一片什么东西,盯着默然看了良久,神色由刚开始的复杂渐渐转成了温柔,眼中浅浅的笑意不经意间蔓延到了嘴角。
邵万城在厨房洗碗的动静有点大,稍微拉回了他的思绪,秦渊轻轻吐出口气,听见卫生间门响,连忙把那东西插回皮夹里,随手将皮夹往包里一塞,然后拿出手机装作在看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刚才在厨房里被邵万城瞪得心有余悸,秦渊一时没和爱丽丝搭话,爱丽丝回到客厅径直走到门口,在门边矮柜的抽屉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把孤零零的钥匙,转身走到沙发旁边递给了他。
“阿渊。”爱丽丝微笑着说,“这里的备用钥匙。”
秦渊连忙小心接过,脑子里却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爱丽丝那一声阿渊语气很正常,却仿佛叫得他酥到了骨头里,原本没喝多少酒也有些醉醺醺的。
秦渊意识到自己的心神有些不受控制,连忙低头按捺住,将钥匙握在手里转了一圈,“给我了?”
爱丽丝点点头,指了指秦羽的卧房,“还有件事,阿羽走之后,我们没敢动他房里的东西,他的东西还是留给家人整理比较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渊此时有点不太敢面对她,闻言如蒙大赦,稍微点了下头,脚步轻飘飘地进了卧室。
他刚走,爱丽丝就听见地上的亚瑟发出一声哀嚎,回头一看,原来他醉得迷迷糊糊在地上滚来滚去,脑袋撞在了桌腿上,好不惨烈。
出于多年情谊,爱丽丝决定勉为其难地帮他挪个安全的位置,抬腿过去的时候却绊到背包垂下来的带子,只见秦渊的包顺着她的脚步从沙发上落下,委委屈屈地倒扣在了地上。
幸好秦渊人在狭小的卧室里,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爱丽丝连忙把他的包捡起来,将掉出来的钱包、折叠伞什么的一股脑收回去,最后要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皮夹时,她却愣住了。
爱丽丝原本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两个钱包,而这个皮夹看起来瘪瘪的,好像没有装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纸片模样的东西摔得露出了一角。
她和亚瑟虽然对秦渊有些好奇,却并不想去乱翻人家东西,只是这张纸她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因为那露出的一角用黑色的墨水笔写着“Alice”。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终归还是坐到了地毯上,将这张纸抽出来,翻到正面。
是一张照片。
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旧得泛了黄,边缘磨损得很厉害,要不是有塑料膜的保护,恐怕稍微用力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小酒吧,吧台前面或坐或站着几个人,看模样都是西方人,穿着十九世纪欧洲特有的那种华丽而考究的礼服,似乎是在开一个小型宴会。
正中间那个人……不就是自己么?
爱丽丝使劲眨了眨眼睛再看,确实是她自己没错,照片太旧了,细节有些看不清,但她好像是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头漫不经心地微笑。
她身边靠着吧台而立,一脸灿烂笑容的金发少年,是亚瑟无疑。
至于剩下的三个人,好像不认识又好像有些熟悉,爱丽丝不敢盯着看太久,快速地扫了几眼,然后悄无声息地把照片收在皮夹里,妥帖地放回秦渊包里,自己坐回餐桌上喝果汁。
那张照片,是摄于十九世纪的欧洲。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伦敦。
虽然记忆零散破碎,但是爱丽丝还记得自己百年前所处的时代和地点,那正是第二?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