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必的房间就在惠仁堂二楼,一进房门,黄锦就充分的感受到一股不同时代的气息。所有的家具摆设都类似于近代民国风味,迎面靠墙的地方请了一 药王神农氏的神台,旁边挂着山水字画,另一边的墙壁上挂了一块金漆隶书横匾,上书“惠仁堂”,跟正门口那块大匾上的字体明显不同,黄锦从这三个字当中多少找回来一些熟悉的感觉。而房间最特殊的地方莫过于窗户上裱糊的不是窗纸而是玻璃。
“来吧,你先说。”黄锦随便跳了张凳子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杜必也不浪费时间,找了张凳子坐到黄锦对面,开始诉说起来“我在日本学医三年,民国十六年(1927)我二十九岁,北伐战争爆发,我响应号召回国……”
黄锦静静的听着,要说以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八十多年前的人会坐在他的面前诉说经历,这一切像梦但又那么的真实。
“三年前我一醒过来就发现什么都变了,不单身体年轻了很多,自己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草原上,要不是路过的牧民救了我,恐怕要饿死在那里,我在那儿学到了很多,包括看马。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治好了他们族长的伤,族长是牧民当中最博学的人,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之后我到过很多地方,治好了很多人,这里真的很落后,他们受了伤居然不知道清洗伤口,这儿的大夫甚至认为伤口化脓是正常现象……”
天渐渐的黯了下来,直到杜小四前来催促,黄锦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第 28 章
回程的时候阎玉似乎心事重重,看见黄锦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黄锦借口杜必为他复诊,随后阎玉竟出奇的不再说话,直到回了府,吃过晚饭也没再同黄锦讲一句。
回到自己院落,傻绿儿正在嘿咻嘿咻的洗衣服,见黄锦回来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她站的太快还是怎么了,口里诶哟一声脸上皱起了眉头,两条腿不大自然的蠕动了几下。
“腿怎么了?”
“没,没。”
见绿儿惊慌的样子,黄锦走近了些,这才发现绿儿身上到处沾了草屑子,心想这傻丫头白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晚上在这洗衣服。
咕噜咕噜声响起,绿儿使劲的捶了捶她自己的肚子,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让你叫,让你叫……”
黄锦不由叹息,这丫头真够傻的,急忙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食盒,今天阎玉没什么胃口,剩饭剩菜都给黄锦搜刮了来,进了房间点了灯,发现绿儿还在艰难的跟那堆衣服战斗。
“别洗了,进来吃东西。”
“哦。”
绿儿倒很是听话,只是走进房的速度有些慢腾腾的,黄锦有些不耐烦她,开口催了她一句,这才稍快了些。
“吃完赶紧回去睡觉,那些衣服明天再洗。”
“嗯!”
绿儿又应了一声,并没有黄锦想象中的狼吞虎咽,慢吞吞的吃着,兴许是感受到了黄锦的目光,绿儿缓缓的抬起头来,带着些希冀对黄锦说道“锦哥,这些吃不完……能带回去吃么?”
黄锦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问了句,“你多久没吃饭了?”
“两天了。”
啊!黄锦惊讶的抬头,难道说他一出门就没人给过她饭吃?看着绿儿一脸傻愣的脸,她八成是不会骗人。要说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好的观察傻绿儿,十三四岁的年纪,面貌倒不算丑,只是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总有些汗水干了没擦干净的痕迹,身上穿的一看就知道是旧衣服,此刻还皱皱巴巴的,裤子上尤其如此,还有些星星点点的不知道是什么痕迹。
“你继续吃你的。”
黄锦初时以为是绿儿洗衣服时沾上的水渍,但跟绿儿袖子上的水渍一对比又明显不一样,于是提了油灯,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你裤子上的血怎么来的?是不是那里伤了?”联系到之前绿儿走路奇怪的样子,黄锦想起了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听黄锦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绿儿倒急了起来“裤子……不是绿儿要脱裤子……是曹二他们……非要脱绿儿裤子……绿儿不肯……他们还打绿儿……呜呜呜……绿儿疼……呜呜呜”说罢饭也不吃了,竟坐在那儿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喊着疼。
黄锦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不由的捏紧了拳头!想想当初的十儿不过因为长相清秀就被他们凌虐而死,如今又欺负绿儿是个傻子,便对她肆意污辱,在这一刻连黄锦都起了杀心。
“马房那几个家伙真该死!”哄绿儿吃完了饭亲自送她回房间睡觉,黄锦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原本那点睡意也被吹的一干二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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