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轩,对不起。
六年来,悲喜与共,风雨同沾,一直是他。时玖玖怎么会不懂?!什么妇女之友,什么男闺蜜,只不过是一个打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一个愿意为你用尽所有的气力去照亮你的世界,那就说明他喜欢你。柯以轩就是这样一个存在,陪着她,度过了产后抑郁,厌食症,一切一切那个人弥留下来的悲戚……
可是,若是要你喜欢他,那么,他本身就是一盏灯,能把你的世界照亮,无需费一丝气力。
柯以轩是她的红药水,而那个人是她的黑咖啡。柯以轩会问她累不累,那个人却让她不能睡。
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的。
时玖玖抚了抚心口,这里,也曾有一条项链,是一个求婚戒指。某一天听人说起,将戒指挂在颈脖上,是说明那人已经去世了。她忌讳,便取了下来。
那人单膝跪地的时候,一脸无奈,时玖玖,你就不能大着肚子穿婚纱吗?当时的时玖玖执拗,一脚踢着他的肩头,不行,就不行。
彼时,时玖玖年方20,凭借一张婚纱设计图纸,在婚纱设计大赛中脱颖而出,以“99”一名蜚声业内。
后来,他不许,说她是他一个人的宝贝,别人窥觊不得。她应允,并未抛头露面,成为最神秘的婚纱设计师。那件婚纱她亲手制作,从打边、烫缝、固定衬等等,几近半年,想着在生完孩子后为他披上,做最美的新娘。可是,世事难料,那件婚纱是她的处女作,也是她收山之作,自那以后,她折断画笔,“99”一名,在时尚界音讯全无,引众人唏嘘不已。
断断续续的回忆,让时玖玖几近潸然。她吸了吸鼻子,推门而出。
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被照亮了。
时玖玖不禁字正腔圆地唤着:“煜城,煜城……”煜城,照亮城市,也照亮了她的心城。
江煜城,既然你选择保大人,弃孩子,为什么又留下我一个人……
六年,时玖玖纠结于这个问题六年了。迄今,依旧是无果。把她当眼珠子疼惜的男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彻彻底底消失于她的世界。
“啊!”
时玖玖尖叫一声,却被猛地一拖,拽入了巷子里,被死死地抵在墙壁上。
“时柏宇你放开我!你个王八蛋!臭不要脸的!”
被唤作时柏宇的男人面带暴戾,赤红着眼,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
“我有今天不就是拜你所赐?哥。”时玖玖反唇相讥。
平素规规矩矩的兄长,竟在父亲时正戌的庆功宴上给她下药,想要将其迷|奸,未遂。两个月后,知晓她怀有身孕,他竟“僵桃代李”,说是他的孩子,活生生地给时玖玖扣上诱|兄同|床的罪名。
不知为何,时正戌没给亲生女儿一丝解释的机会,反而听信了养子时柏宇的一面之词,惶恐给家门带来耻辱,畏惧影响自己的仕途,硬生生地将她驱逐出家族的名册。
自时玖玖记事以来,军人出身的父亲时正戌向来以严父形象待她,对时柏宇却百般疼惜,甚至为了图省事儿将她丢到了国外。当时的时玖玖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儿,不是男儿身,时正戌思想古板,重男轻女罢了。可有一天,她才知道,原来时柏宇只不过是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子。
长年累月的不公平待遇,再加上正值孕期,对时正戌的失望,以及对时柏宇的愤懑,时玖玖一怒之下说断就断,并禁止江煜城上门替她解释,自此与时家恩断义绝,也再无转圜余地。
“玖玖,你还怨我?“音调柔了下来,时柏宇的眸色渐渐黯淡。
时玖玖嗤了一声,别过头,一字一顿说道:“你不配。”
厉害如时玖玖,一如当年,一句话就可以将时柏宇激怒。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颔,嘴角的肌肉微微扯动,低声道:”我不配谁配?柯以轩那个万年备胎吗?还是当年跟你乱|搞的那个男人?他人呢,嗯?“他步步紧逼,不留一丝余地。像一只豹,威胁性十足。
世间最可恶的,莫过于揭人伤疤。时玖玖倒没悲秋伤春,性子一起,混着中海腔和台湾调,厉声:“操|你大爷,你想怎样!”她并非修养不足,只是被人猛戳痛处,性子又烈,从来都不是任人欺压的孬儿!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在这儿办了你,都没人敢吭一声!”
当即的,时玖玖甩了他一巴掌,打得她手辣啾啾地生疼。
没意外,被她再次一激,时柏宇一个反手,欲意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住手!放开她!”
这一声,就像是电视剧里刑场上常有的戏码,刀起刀落的关键时刻,一声令下,救人于千钧一发之际。
时柏宇微微蹙眉,手还尴尬地置于空中,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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