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就那么安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表情上都看不出任何想法。
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之前……内个,就是你救我的时候,我我我、我好像迷迷糊糊地也把你误认成那个警察哥哥了对吧?我……内啥,我没对你做什么……咳咳,不该做的吧?”
“没有,你只是说了几句梦话而已。”秋生头都没抬,回得淡然:“我知道你说的不是我,没有多想。”
安心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咳咳,会不会不开心?内个我是说,明明是你救了我,我却、却不知感激,还念叨着另一个人?”
“不会。”秋生手下不停,答得干脆:“你那会儿神志不清,说什么都很正常。”
“哦……”
安心也重新回到作画中,不再言语,心里面却不是滋味儿。
秋生告诉她,也告诉每个人,他在山洞里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叫都叫不醒。
因为不方便帮她脱了衣服查看伤势,只好先背着她出洞回营地,出山谷的时候正撞上回来的几个异族,被他们诬陷偷家兽,围追堵截下才不得已逃进密林,在温嘉铭和梁聪的掩护下绕路逃了回去,赶巧田婧柔在营地,就直接交给了她。
“你不知道我受了什么伤?”安心曾试探着问他。
“具体的不清楚,但被异兽袭击了,总归会有些淤青或擦伤吧?”秋生答得漫不经心,异常自然:“田大夫说你身体上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所以才送到精神科住院的。”
末了,他还很是刻意地冲她一笑,满眼的安抚:“放心吧,雪姐说了,多跟人聊聊就没事了,你内心很强大,没问题的。”
安心沉默了。
她明明记得,她昏迷前是被粗粝的藤蔓吊起来的,疼得直哭。若真的只有秋生一个人去救她,那是谁把她解下来放到床上的?还好好地穿着衣服盖着被子?
她明明记得,被掳进山洞的第一时间,她就被扒光了衣服,被两个男性异族扯开了手脚仰面绑到了床上,浑身上下都一览无余,羞愤得想死。
那个异族女人更是当着她的面烧毁了她的衣物,义正言辞地警告她:“我们不会给你衣服穿的!反正你不能再出去见人了,只能藏在山洞里,那就乖乖地帮我们生孩子吧,我们不会亏待你……”
所以,安心苦笑,秋生找到她时,她又哪儿来的衣服?
所有人都跟她说她只是遭到了异兽袭击,受了惊吓,所有的记录上也都是按照异兽袭击来进行处理的。
只是,她自己清楚,她不仅接受了外科和心理科的治疗,更多时候,她是在做妇科治疗!
神志不清,不代表完全没有意识。
昏迷不醒,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唯一的事实,那就是,这个看似木讷呆傻的铁憨憨,撒了谎!
不止是对她撒了谎,还对所有人撒了谎。
一个……只为保护她的弥天大谎。
安心目光繁杂地望着秋生专心作画的侧脸,心底百味杂陈。
这个平日里情商堪忧的傻小子,在这件事上却能做得这般周到,他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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