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不知名海岛上的时空基地四季如春,只会看节气计算时日的秋生过得晕头转向,整天在各种挤炸脑细胞的学习和训练中忙得团团转,不知今夕何夕。
渐渐的,他总算习惯了24小时计时方式,学会了看日历算日子,用熟了手机、电脑等居家必备的日常工具,以及信息部最基础的一些设备操作,被乐天安排到技术含量最低的监控部门做实习生,有了正式的预备编制和能够自给自足的薪水。
秋生还在无数次惊掉了下巴后适应了现代人的各种插科打诨玩笑梗,也终于在无数次的失态崩溃后掌握了隐藏情绪的技能,在薛梓林的任何影像声音前都能做到面无表情,不喜不悲,重新捡起了他曾经用来安身立命的装佛像本领,修炼得炉火纯青。
当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仅能听懂别人讲的日常英语,还时不时能用蹩脚的chinglish回应一二的时候,秋生再傻也明白了梦雪的良苦用心,心平气和地依着她的计划,一首一首认真地学,一句一句拼命地练。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梦雪会把那首歌给他。
果然,在他不知不觉间背下了五百多首歌词后,终于再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旋律。
Eyesonme!
原来,这首歌叫这个名字?
秋生面上维持着习惯性的不喜不悲,心里面早已波涛汹涌,百味杂陈。
就在拿到这首歌的当晚,他再次破了功。
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个人趴伏在桌案上,一个词一个词地翻译这首歌,生怕遗漏任何信息。
然后,妥妥的,眼泪不受控地浸湿了纸张。
原来,她那时想要跟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秋生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泣不成声。
第二天,他没有出门。
梦雪很贴心地帮他跟乐天请了三天假。
第三天,依旧没有出门,梦雪去食堂打了盒饭送到门口。
第四天,秋生一大早跑到操场上,一口气跑了不下几十圈,直跑到筋疲力尽,四肢酸软,才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草坪上挺尸。
待有其他人来操场晨训,他又一言不发地回房间去了,全程都绷着张臭脸,谁都不理。
第五天,三天假期已过,梦雪还没来得及问他要不要再缓两天,秋生已恢复了往常的淡然与冷漠,一个人早早地坐到工位上工作去了,如一尊佛像般面无表情,不喜不悲,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缓过劲儿后,秋生该工作工作,该学习学习,每天都把自己沦陷到车轴转似的忙碌中去,一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连从小练就的功夫都没落下。
他还因为长期内服外用姜以明帮他配的药,浑身上下都隐隐散发着一缕微弱的白兰花幽香,彻底掩盖了原本的气息。
就这么一眨眼间,两年过去,秋生已成了一个全新的秋生,除了隐藏在紧身衣下的奴印和骨碎疤痕,他身上再也找不到李木的影子。
姜以明亲自打电话通知乐天:“你可以把人接走了。”
乐天很有效率地给秋生转了正,安排进了一个暂时没有室友的双人宿舍,并向薛梓林提交了新人培训的申请。
“这批特训还有十天结束,两周后开启下一批,你就跟着那一批去吧。”乐天交代完,还不忘友情提醒:“两周后就要跟那丫头正面接触了,活人哦!别忘了你心脏那儿还有个禁言炸弹,这两周时间就是给你后悔的最后机会了,有啥想法了记得及时找我……”
“不必了!”秋生对着乐天一躬到底,回得斩钉截铁:“我从未后悔,将来也不会后悔,乐队的好心我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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