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俩人观念上的巨大差异,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横沟,永远无法弥合,现在的所有融洽,不过是双方几经交锋、彼此暂时妥协的结果,而这样的妥协,狗皇帝可以随时终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忍不住了崩盘。
“殿下回来了。”朱颜听到宫人的叫唤声从外面传进来,紧接着,一阵冷风从外面带进暖阁,抬头只见儿子阿稷急匆匆跑了进来。
朱颜连忙收起遐想,问道:“怎么了这是?”话音一落,抬头就瞧见儿子左侧面颊上的两道指甲印,还带着凝固了的血痕,心头大惊,“你这是在外面跟谁打架了?”被挠成这个样子。
朱颜急忙拉着儿子在身边坐下,照着灯,看清两道指甲印,一道深一道浅,深的那道指甲印,都刮掉了一层皮肉,朱颜刚伸手去摸,就听到儿子喊痛,“阿娘,你轻点。”
朱颜看着心疼,蹙眉吩咐曲姑去打盆热水来,“阿稷,你忍着点痛,阿娘先帮你把伤口好好清洗干净,再抹上膏药。”宫里有常备的止血止痛防止伤口化脓的膏药,祛疤膏也有。
张稷眼珠子滴溜转了一圈,问道:“阿耶还没回?”
“还没。”
“先不处理,等阿耶回来,让阿耶看了再清洗。”
“胡闹。”朱颜喝斥完,又惊愕地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让阿耶好好看看,他儿子被个疯丫头抓成什么样,我不要娶许家那个疯丫头,八弟耐烦哄他,让八弟娶他好了。”张稷气咻咻道。
“你跟女孩子打架。”朱颜直接上手揪儿子的耳朵。
张稷痛得连忙抓住阿娘的手,“阿娘,痛,痛,您放手。”
朱颜狠狠地揪了一把,揪得儿子嗷嗷尖叫了两声,才松手,训道:“阿稷,你长出息了,小女娘你下得了手。”
张稷捂住自己被揪红的耳朵,痛得龇了龇牙,“阿娘,我才是你儿子,我才是被打伤的一方。”
他总觉得,他越长大,阿娘对他越狠心。
“给我老实坐好。”朱颜没理会儿子的叽叽歪歪,等曲姑端了温水进来,她亲手给儿子清洗伤口,揪儿子耳朵用了大力,帮他洗伤口时却很轻柔,时下重姿容,儿郎也不例外。
好好的儿郎毁容了,哭都没地方哭。
许家那位小1三娘,下手也挺狠的,阿稷长到十一岁,这是是头一回碰上,敢朝他伸手的人。
朱颜给儿子涂好药膏后,遣退了宫人内侍,望向儿子问道:“说吧,你怎么惹到许家小娘子了?”
“怎么就是我惹她,不是她惹……”张稷说起来就有气,只是对上阿娘瞪过来的目光,连忙改口,“我说可以,阿娘您得帮我跟阿耶说,我不娶许家那个疯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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