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雨现今的日子过得比普通宫人还不如,她何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在叶家她是叶聆棻身边的大丫鬟,不说人人上赶着巴结,却也无人敢轻慢她。进宫后,身为叶聆棻陪嫁的她,就连掌事嬷嬷都要给她几分脸面,如今却是连打水这样的活都得自己来。
幸得她性子温吞,从未仗势欺人,因此除却叶聆棻示意,那等踩低拜高的小人却是不多,偶尔也有小宫人接济,让她不致饿肚子,只是小宫人的份例不多,她也不好总是伸手,已许久不知吃饱是何滋味。
☆、清算(2)
见挽雨受了风寒,叶聆棻不仅不为她请太医,还不让任何宫人去照料,正巧内务府新打了几样首饰,唐映涵便让人往景阳宫、永寿宫和永华宫各送几样去。
去往景阳宫的是喜乐,总是笑玻Р'的一张脸,虽然坤宁宫和景阳宫不合已久,但私底下喜乐和景阳宫的小宫人还是有些来往,难得去一趟,便有同情挽雨的小宫人悄悄将她的情形递给喜乐知道。
喜乐不好在景阳宫多耽搁,宽慰小宫人几句,回到坤宁宫立时就将挽雨的情形回报给唐映涵,唐映涵命人赶紧传太医至景阳宫,带着毓瑾也往景阳宫去。
唐映涵不让人通报,也不让人先行进去报信,到景阳宫正厅时,毓瑾一掀门帘,叶聆棻正欲发作毓瑾不懂规矩,不等主子通传就擅自掀起帘子,莫非当这儿是坤宁宫容得了她放肆,一句话正提起就见唐映涵就着毓瑾掀起的帘子处走进,叶聆棻赶紧起身并一干宫人行礼。
唐映涵也不叫起,只是皱着眉头走到主位坐下,叶聆棻看唐映涵堂而皇之在主位坐下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屈着身子转个向。
「叶妃,妳也是宫中老人,不比新进宫的那些嫔妃,该懂得轻重才是。」
唐映涵沉声说。
「妾身愚昧,还请娘娘明示。」
「我听说,雨更衣病了,可有这回事?」
叶聆棻心中一凛,原以为唐映涵不再理会挽雨,未料今日竟特意前来,必是稍早喜乐来时有人露了口风。
「雨更衣前些天贪凉,许是得了风寒,这几日都在房里歇着。」
叶聆棻没傻到否认挽雨生病的事实。
「可传太医了?」
叶聆棻原欲分辩是挽雨自身不愿请太医,无意间对上唐映涵的眼,硬生生闭起嘴,轻轻摇头。
「胡涂,雨更衣病了,妳怎可不为其传太医,若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说妳欺压下位嫔妃,不顾他人死活。」
唐映涵怒斥。
「娘娘,王太医来了。」
喜乐身为毓瑾带着的二等宫人,此时也跟着一块到景阳宫。
「赶紧领去雨更衣处,须要什么药材尽管说。」
喜乐应是后,带着在外候着的王太医往挽雨居住的偏殿去。
唐映涵不再开口说话,叶聆棻只得一直蹲着,直到王太医再次来到屋外,由毓瑾领着进来,王太医垂首走进,即便眼角瞄到叶聆棻的身影仍恍若未见。
唐映涵也不欲为难王太医,王太医才刚行礼,请安的话尚未说出口,唐映涵就免去问安,直问挽雨情形,王太医却是面有难色,只说挽雨原是小病却因延误诊治,如今只怕不好。
唐映涵悄声叹气,王太医暗道皇后心善,叶妃却不是个好相与的,一个小小的风寒拖了几个月硬是拖成大病,且那屋里冷飕飕,在主子面前稍有脸面的宫女住的环境都比她来的好。
「依太医所见,雨更衣可能好转?」
王太医摇首,直说挽雨如今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唐映涵让喜乐送王太医出去,顺道一同去太医院抓药。
「妳这是造孽,就算不为妳自身想,也该为三公主积德才是。」
唐映涵说完一脸不悦的走出,毓瑾依着唐映涵的吩咐让人将挽雨移到咸福宫,虽说是为了避免叶聆棻过了病气,但人人心里想的都是唐映涵是怕挽雨留在景阳宫得不到好的照料。
出了景阳宫,唐映涵思索片刻,让轿辇转往御书房。
慕容睿虽有些讶异唐映涵此时前来,仍是放下手中批阅到一半的奏折,命人通传。
「原本不应前来打扰您料理国事,但此事兹事体大,妾身左思右想只能来请您定夺。」
唐映涵一脸正经,慕容睿也敛起神色。
「说来也是妾身管教不当,今早内务府送来一批新打好的首饰,让人送去景阳宫才知雨更衣病了好些日子。」
「病了请太医便是。」
对景阳宫的人事,慕容睿并不放在心上,是以不以为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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