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大人们都在闲聊着生活中的琐事,环顾整个饭厅,连一个与她同龄的人都没有。距离开餐还有一个多小时,西暖为了打发无聊,独自一人离席,在酒店的餐厅里到处转悠。转着转着,却没有想到,会在另外一家新人的包厅里见到景惜河。
还有,坐在他旁边的深秋。
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景惜河永远都能在第一时间把别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这一处包厅显然只是小范围的宴席,并没有太多的人在里面。而在包房的一角,一群记者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想来也能大致猜出此包间的人身份不一般。
饭桌旁的双人沙发上,景惜河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个地方。而他身边的深秋,穿着露肩的吊带裙子,紧挨在他身边,乐呵呵的和他说着什么。
远远的看过去,他们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
深秋瞥眼之间,看到了呆站在门口的西暖,微微一愣。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斜睨景惜河一眼,突然迅速地掰住景惜河的头,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景惜河被深秋的突袭弄得大惊,用力地把她推开,“你想干什么?”
深秋用嘴指了指包厅外转身离开的西暖,“当然是让她误会你啊。”
景惜河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西暖,冷冷的看了深秋一眼,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深秋甜的发腻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你想去追她?嗷,也是。你都和我接吻了,这种事情怎么着也是要解释一下的,但你怎么对她说呢?”深秋用手撑住下巴,朝景惜河眨眨眼睛,“说你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是说,我爸为了和你妈结婚抛弃妻子,最终害得我妈心脏病发而病逝,所以,你不得不为了照顾我和我接吻呢?”
景惜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淡淡的口气里带着刻骨的寒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深秋甜美的笑容下面,隐藏着报复的快感,“你猜刚才那一幕她会怎么想呢?嗯,我想她肯定会觉得,我们是多么男才女貌的一对人啊,就她这种,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呢?她有什么资格喜欢你呢?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景惜河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西暖的不是,“你够了!”
“够?这怎么就能够了呢?”深秋没有景惜河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忽地一下站起来,一脸恶毒的看着景惜河低吼道,“景惜河,我告诉你,我爸接受你,可不代表我接受你。是你妈害得我丧失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和你之间的战争永远都不会结束。我要毁掉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就像你妈毁掉我的一样!我没有的,你也不配拥有!我要让你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不剩的离你远去!”
深秋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换上了另外一张笑脸融入到了前来的宾客中去。在粉饰的笑容下,那一颗受伤的心,只能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曾经,她是那么简单快乐的女孩,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人。每每看到西暖,就会让她想到从前那个纯真的自己。她就无可抑制的更加憎恨如今的一切。
深秋知道这么做或许对于景惜河来说太过不公,可是,谁又曾为她的母亲想过呢?在破坏她家庭的时候,谁又曾想过,这么做,对于她母亲,是否公平?
从一开始,深秋就知道,既然选择,那就没有任何退路。
她不能看到景惜河得到任何的幸福!
包间里试麦声尖锐的响起,人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舞台的主持人上。
景惜河愣在原地看着深秋消失在人群中,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泛白的骨节,一点点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耳边又一次的出现父亲临终前的潮状呼吸,此起彼伏,盖过周围所有的喧嚣声响。
如若不是因为在乎,又怎会如此难以启齿。
景惜河没有办法做到母亲那样的狠心,他没有办法看着母亲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以后还能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受害者的面前。她所谓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那样的幸福,他永远都不可能苟同。
从见到深秋的第一眼起,他就明白,两家人的仇恨早在俩人见面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根发芽。
景惜河是一个冷淡的人,但不代表着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他可以对别人的喜怒置若罔闻,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深秋的喜怒。
他为母亲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和无地自容。
他能做的,不过是包容和忍耐。
就算深秋要他一无所有,他也不会责怪她。或者怨恨她。
失去这些,比起失去亲人来说,那样的痛苦,经历过一次的人,一生都不会忘记。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他还是选择站回到了深秋这一边;一次又一次的,最无辜的那个人成了受伤最深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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