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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里含多少锡。由于锡价总是稳定在每吨3300美元左右,所以这就要看化验员和采矿经济学家的计算结果了,每吨铝矿石的含量是否值得建一个采矿的营地,配备复杂的机器和几个小队的工人,还不考虑用窄轨铁路改善通往海岸的交通,“而这是必须从无到有的。不用说,这儿是一个荒凉的、人迹罕至的地方。像通常那样,这一切都必须用英镑、先令和便士计算出来,然后决定取舍。世界上都是这么计算的。他又拍打着一个从他上臂飞走的蚊子,套上了短袖汗衫。

六天以后,杰克·马尔罗尼倚在一艘公司租包的小型沿海货轮的栏杆上,当赞格罗的海岸向身后退去时,他朝船舱外啐了一口。

“这帮狗杂种!”他忿恨地喃喃着。他的胸口和背部带着一条条乌青的伤痕,擦破的一面脸颊针扎似地疼痛,这是在军从突然搜捕饭店时,他被当兵的用枪托打的。

他花了两天时间把样品从深深的丛林里运上了小路,然后又是日日夜夜地劳累流汗,拖着卡车沿着坑坑洼洼的路从腹地走向海边。如果在雨季就决不会这样,可是旱季还得过一个月,路上一道道土埂硬得如同水泥一般,把这辆“梅塞德斯”险些颠散了架子。三天以前他付了钱,打发了文杜族劳力,于是这辆叽叽嘎嘎的车开 了最后一段土路,上了柏油路,这条柏油路以赞格罗首都为起点,只有14英里长。从那儿到城里饭店用了一个小时。

说是饭店,其实并不确切。自从赞格罗独立以来,城里的这家大饭店已经降为低级旅馆,不过那儿还有停车场,于是马尔罗尼停好卡车,上了锁,随后就去发电报。他去得可真是及时,两个小时以后就出了大事了,海港、机场和所有的交通都被总统下令封闭了。

对于这个情况,他首先了解到的是一群穿得像乞丐的士兵舞动着步枪冲进了饭店,动手在房间里大搜查。问他们想找什么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们只会用他听不懂的土话嚷嚷着回答他,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分辨出这是文社族方言,这是他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常听工人们说的话。

马尔罗尼在挨了两枪托以后才忍不住挥拳回击。这一拳打在离得最近的一个士兵身上,那个士兵站在他身后的走廊中间。接着一群士兵上来把他乱揍了一通。老天有眼,他们还没有开枪,这是因为他们与其去摸索像扳机和保险这样复杂的机械,还不如把步枪当做棍子用来得干脆。

他被拖到最近的一个警察兵营里,遭到轮流的吼骂,并且在地下室的牢房里关了两天无人问津。他不知道他还算是很运气的:在到这个国家来的稀少的外国客人中,是一个瑞士商人目睹他被拖走,很为他的生命安全担忧。这个商人把马尔罗尼的行李挨个儿翻了一遍,找到了他所属公司的名称,然后就和瑞士大使馆联系。在这个城市里只有六个欧洲和北美国家的大使馆,瑞士使馆是其中之一,他们就和曼森公司取得联系。

两天以后,来接人的沿海货轮从远一点的海岸到达这儿的港口。瑞士领事去交涉释放马尔罗尼。他毫无疑问进行了贿赂,曼森公司也毫无疑问要付这笔账,可马尔罗尼还是受了虐待。释放之后他发现卡车已经被人捅开,砂石样品在停车场上撒了一地。岩石样品是做过记号的,所以还能够归拢,可是砂石和碎石片就混在一起了。幸好总共50条装了石子的口袋,每一条里面还有一半样品,因此他就重新封好,送到船上去。就是在船上,海关人员、警察和士兵们也从船头查到船尾,对水手们吼叫着,可是谁也不说他们找的是什么。

那个把马尔罗尼从兵营送回饭店去的瑞士领事吓得要命,他告诉马尔罗尼,说谣传有人要刺杀总统,军队正在寻找一个失踪的高级军官,人们猜想那是个担任要职的军官。

离开克拉伦斯港后,杰克·马尔罗尼一路上照看着他的样品,过了四天,他搭乘一架租用的飞机到了英国的卢顿。一辆卡车把他的样品带到沃特福德去化验。经过曼森公司的医生检查,马尔罗尼获准休假三个星期。于是他到杜尔维契的姐姐那儿去,不过,不到一个星期他就闷得发慌了。

整整过了三个星期,这一天,在曼森公司伦敦总公司N 层楼的楼顶办公室里,大英帝国的高级爵士、曼森矿业联合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及常务董事詹姆斯·曼森坐在一把皮扶手椅上,他又瞥了一下眼前的报告,轻声说:“我的天!”没有人答应他。

他从一张大桌子旁站起身,穿过房间,走到南墙的花窗跟前,两眼凝视着楼下伦敦中心商业区里蠕动的人和车辆。伦敦中心商业区是这个古老首都的内城,是金融帝国的心脏,不管贬抑它的人如何说,它仍然是世界性的。对于一些头戴黑色圆顶礼帽,身穿深灰色衣裳,来去匆匆的笨人来说,它也许只是一个谋职受雇的地方,使人厌烦气闷。在这儿,一个人从少年到成年、中年,直到最后退休,始终受到强征暴敛;对于另外一些年轻有为的人来说,它是个机会的殿堂,在这儿,只要有特长,再加上勤奋,就会得到提升和保障的奖赏;对于浪漫主义者来说,它无疑是大投机商的证券交易所的渊蔽;对于实用主义者来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而对于左翼工会主义者来说,它又是富人奢侈淫逸的所在,那些富人吊儿郎当,寡廉鲜耻,生来就有财有势。詹姆斯·曼森既是一个白眼看世界的人,又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懂得伦敦中心商业区是什么地方:它纯粹是一个丛林,而他自己就是这个丛林里的一头黑豹。

虽说他是一个生性喜欢掠夺的人,但他早就认识到对某些标准必须当面表示尊重,背后将它撕毁,就像在政治上那样,只有一条戒律,那就是第十一诫:“别让人看破你。”他满足了自己的第一需要,那就是一个月前他在新岁荣誉册上荣膺爵士。这是由保守党提议的(表面上是为工业尽力,实际上是为该党大选能得到秘密捐助),并且得到威尔逊政府的承认,因为他支持他们对尼日利亚的政策。他也满足了自己的第二需要:他发了财,因为他在自己的矿业公司里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票,占据了楼顶办公室,他比百万富翁阔上好多倍。

曼森61岁,矮个子,敢做敢为,体格壮得像一辆坦克。有一种盛气凌人和海盗般粗鲁的神态,这种神态使女人为之倾心而使对手感到恐惧。他十分狡猾,对已经确立的伦敦中心商业区和这个王国,对商业生活和政治生活,他都假装表示尊敬,虽然他明白,两者都被道貌岸然而几乎丧尽天良的人们糟蹋得不成样子。他吸收了几个那样的人进自己的董事会,其中包括前保守党行政当局的两名部长。那两个人也都情愿除了一个董事的薪水以外,再得到额外的津贴,好在开曼群岛和大巴哈马群岛上挥霍。就曼森所知,其中有一个的嗜好是头戴女招待的帽子、穿着围裙、嬉皮笑脸地在桌旁伺候三四个穿皮衣的妖冶女郎。曼森把这两个人都看作有用的人材,认为他们具有相当的影响和极广的交际,而没有碍手碍脚的自命清高。一般人都把这两个人当做卓越的人民公仆。因此,用伦敦中心商业区的一套标准来衡量,詹姆斯·曼森是可尊敬的人,而这套标准和一般人毫无关系。

不过也并不总是这样,许多探听他底细的好事者一次又一次地碰壁就是明证。关于他最初发家的事情很少为人所知,他很懂得怎样来保守秘密。他愿意让人知道的,是他是罗得西亚铁路上一个火车司机的儿子,在北罗得西亚(今赞比亚)恩多拉的不规则地伸展开的铜矿附近长大。他也愿意让人知道当他还是一个孩子时,他就开始在矿里的水平巷道于活儿。后来他在铜矿上发了第一次财,可究竟是怎么发的财,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实际上,曼森很早就离开了矿山,不到20岁,他就领悟到,在地下轰隆隆的机器堆里拼着性命干的人是永远也赚不到钱的。要赚大钱必须在地面上,连矿山的管理人员也是赚不到大钱的。他少年时学习过金融,学过怎样使用和摆布金钱。天天夜读使他懂得,一个星期里做铜的股票生意所赚到的钱,比一个矿工干一辈子赚的还多。

起初曼森在南非的兰德做股票贩子,也贩运一些那个时代禁运的钻石,编造出一些谣言,让那些做股票投机生意的人中他的圈套,把一些过期的所有权卖给轻信的人,由此他发了第一批财。第M 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他35岁,在伦敦交际得不错。由于缺铜的英国当时极力重新振兴工业,他就在1948年创办了自己的矿业公司。在50年代中期这家公司就人人皆知了。15年里他把股份扩大到世界范围。当黑非洲的国家即将纷纷独立时,哈罗德·麦克米伦的变向风吹遍了非洲,曼森是第一个理解这种变化的人。当时多数伦敦中心商业区的商人仍然在为过去的殖民地独立而叹息,可是他却不辞辛劳地去会见和结识大部分渴望权力的非洲新政治家。

曼森会见那些新政治家,就是一场激烈的竞赛。他们能看穿他成功的谎言,而他也能看穿他们对他们的黑人兄弟假惺惺的关心。他们知道他需要什么,而他也明白他们需要什么。因此,他给他们的瑞士银行提供款项,他们就给曼森公司采矿特许权,价格也为此而低于平价。曼森公司繁荣起来了。

曼森此外又发了几宗财。最近的一次是发在澳大利亚的一家名叫“海神”的镍矿公司的股票上。1969年夏末,当“海神”股票在4 先令上下时,他听到谣传说,有一个勘探队在澳大利亚中部可能在采矿权属于“海神”公司的一片土地上发现什么矿。于是,他押了宝,付了一笔巨款,暗中抢先获得来自澳大利亚中部的最新报告。这些报告证明那个矿是镍矿,并且藏量很丰富。其实,镍在世界市场上并不短缺,不过,这决不会吓住做股票投机生意的人,因为他们是使股票价格螺旋上升的人,而不是投资者。

他和他的瑞士银行进行联系。这家位于苏黎世的一条小街上的银行是那么谨慎小心,只把一块不比名片大的金字招牌嵌进坚固的橡木大门旁的墙里,这是它让世界知道它存在的惟一办法了。瑞士没有证券经纪人,银行办理一切投资业务。曼森指示兹温格利银行投资部主任马丁·斯坦霍弗博士,以他的名义去买5000张海神公司股票,那个瑞士银行家于是就和伦敦一家名叫约瑟夫·塞巴格的颇有名望的公司接洽,以兹温格利银行的名义定下股票。当这个交易结束时,海神股票在5 先令上下浮动。

一场风暴在9 月末猛刮了起来,因为那个澳大利亚镍矿开始出名了。于是股票开始上涨,靠着起作用的谣言相助,螺旋上升变成了抢购热潮。詹姆斯·曼森打算在一股50英镑时抛出去,可是股票涨得这么快,使他忍住了。最后,他估计最高价格将是115 英镑,就指示斯坦霍弗博士开始以每股100 英镑抛出去。那个谨慎的瑞士银行家照此办理,以每股平均103 英镑抛出了许多。事实上,最后价格达到每股120 英镑,而当人们头脑里的常识开始占了上风,股票的价格就随之回跌到100 英镑。曼森是不在乎少这20英镑的,因为他懂得,抛出的时机应该是在即将涨到最高价格的时候,乘那时买主还相当多。除了付去所有的费用,他净赚了50万英镑,这笔款子仍然藏在兹温格利银行里。

一个居住在英国的英国公民在外国银行里有款项而不申报财政部,并且在60天里获得50万英镑的利润,而不纳资本利益税,这对一个居住在英国的英国公民是非法的。然而,斯坦霍弗博士是瑞士居民,他会守口如瓶的。这就是瑞士银行所要达到的目的。

在这个2 月中旬的下午,詹姆斯·曼森大步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坐在桌旁那张豪华的皮椅上,对着摊在记录簿上的那份报告瞥了一眼。那份报告是塞在用腊封口的一只大信封里送来的,上边的记号只有他才能看懂。报告下面是戈登·查默斯博士的签名。查默斯博士是曼森公司的调查研究、地图绘制及样品分析部主任,这个部位于伦敦市外。送来的是一个化验员的样品分析报告,那些样品是一个名叫马尔罗尼的人显然是在三个星期前,从一个叫赞格罗的地方带回来的。

查默斯博士在报告里没有一句废话。报告的摘要是简短而切中要害的。马尔罗尼发现了一座山,或者是一座小山,离地平面约1800码高,山麓长将近1000码。那座山位于赞格罗的腹地,稍稍离开那儿的丘陵群。山上蕴藏着分布很广的浸染矿,显然是均匀地分布在岩石中的。那种岩石是火成岩,比周围群山上的砂岩和坚硬石灰岩要早数百万年。

马尔罗尼发现了大量的普遍存在的乳石英矿,断定里面含锡。他随身带回了样品,有乳石英矿的样品以及周围的母岩,此外还有从丘陵周围的河床里弄来的圆卵石。乳石英矿里当然含有少量的锡。不过,倒是那些母岩令人感兴趣。反复做了各种试验以后,表明这些母岩和石子样品含有少量低品位的镍,此外还含有白金。所有的样品里都含有白金,并且分布得相当均匀。世界上以含量最大的白金矿闻名的是南非的吕斯腾堡矿,那个矿的含量,或者说“品位”,高达每吨矿石含0。25金密制盎司的白金,而在马尔罗尼的样品里却平均达0。81。 报告的结尾是“Xx敬上”以及诸如此类的套语。

詹姆斯·曼森爵士像任何一个搞矿业的人那样,深知白金是世界上第三种最贵重的金属。当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白金的市场价格在每金衡制盎司130 美元上下浮动。他还知道随着世界对这种金属的渴求,今后三年它至少将上涨到每盎司150 美元,很可能在五年之内涨到200 美元,但不可能重新涨到1968年的最高价300 美元,因为那是荒谬可笑的。

他在便笺簿上算了一下。25亿立方码的岩石按每立方码两吨计算,共是50亿吨的岩石。每吨岩石含白金即使按半盎司计算,那也有25亿盎司。即使因世界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白金产地而使价格跌到每盎司90美元,即使由于那个产地很难出入而需要耗资每盎司50美元把白金运出来提炼,那也仍然有……

詹姆斯·曼森爵士又仰身靠着椅子,并且轻轻吹起了口哨。

“我的天,那是一座值百亿美元的山。”

白金是一种金属,像所有的金属一样有自己的价格。这种价格基本上受两种因素控制:其一是在世界工业完善的某些过程中,这种金属的必须性;其二则是这种金属的稀有性。白金是非常稀有的金属。世界年总产量除去由生产者保密的储备产量外,是150 万金衡制盎司略多一点。

绝大部分白金,也许超过百分之九十,产自三个地方:南非。加拿大和俄国。通常俄国是这一群里不合作的成员。生产者希望世界的白金价格保持相对稳定,市场的白金不骤然跌到最低价,大量储备的白金也不会骤然抛人市场。基于这种信心,他们才能作长期投资计划来更新矿山设备和发展新矿。可是俄国人拥有不知数量的储备白金,能随心所欲地抛出大量储备白金,随时都能使市场为之动荡不已。

世界市场上每年进人150 万金衡制盎司白金,而俄国抛出大约3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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