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三春堂的何大夫吗?”
“听何大夫这意思,这女子不是在行医救人,而是在害命啊!”
“我就说嘛,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头上还带着伤,怎么看也不像个大夫,原来是个骗子,莫不是打着人家老太太眼看不行了,救不活也没什么过失的主意,想讹人诊金吧?”
围观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一句好话,矛头全部对准了正在给老太太推穴的顾知安。
顾知安压根不理会,只自顾自做着自己该做的。面对质疑和诽谤最好的反击,不是嘴炮回击,而是用事实狠狠打他们的脸。
守在老太太身边的年轻男子听到这些议论后却慌了神,开始后悔将母亲交给陌生人医治,很怕自己的一念之差伤了母亲性命,于是看向那头缠纱布的姑娘,正要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何大夫却先出了声,“这位公子还愣干什么?赶紧给你母亲准备后事吧。”
年轻男子一听这话,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顿时悲从中来,正欲扑到母亲身边痛哭,却被顾知安一手拦下,“憋回去!”
年轻男子愣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还真给憋了回去。
顾知安缓缓起身,转头看向那位一边看热闹一边挑事的何大夫,“这位先生为何断言患者无治?小女子想听听先生高见,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何大夫今年四十五岁,身形瘦削矮小,皮黄眼小,面相刻薄,此时听了顾知安的问话,很不屑地嗤了一声,又见周围百姓都盯着他瞧,似是在等他解惑,心知不可错过今日扬名的机会,便又清咳一声,摆出一副高人模样,摸着稀疏的小胡子,声音淡淡,“这位病患显见是急风之症,且来势汹汹,寻常医药根本不可能奏效,你这又是施针又是推穴,显见是在行骗,到时人死了,一句病重难医便可了事,是也不是?”
顾知安扯了扯唇角,笑容冷淡,“老夫人确实是急风之症,却并非医药无治。”
何大夫道:“不错,此症虽极难医治,却并非真的医药无治,只要在一刻钟之内找到崔神医,或可救其性命。”
何大夫提到崔神医,周围百姓们又是一番议论。
“那崔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哪找去啊!别说一刻钟之内,就是一个月也未必能寻到踪迹。”
“我听说荣亲王府的小世子伤了腿,这些天也在四处寻找崔神医的下落,连荣亲王府都无法轻易寻到的人,咱们平头百姓能上哪寻?”
顾知安只当没听见这些话,目光冷冷盯着何大夫,“看来这位何大夫是认定我是骗子咯!”
何大夫冷哼,“你是不是骗子,你自己心里有数。”
顾知安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估摸着很快就会醒来,便道:“何大夫既然如此笃定,不如我们打个赌。”
何大夫又是一声冷嗤,显然对她提出的打赌毫无兴趣。
顾知安并不恼,不急不缓地取出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淡淡道:“若我能医好这位病患,何大夫只需当众向我赔罪,言明你有眼无珠,医术不精,实乃庸医。若我医不好这位病患,便由我向何大夫你赔罪,这一百两也归何大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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