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路口,她突然越走越急,紧紧抓着袖口依然没有抬头。枣儿急忙跟上她的脚步。此时,她知道夫人定是很痛苦。
不知为何,她再也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看他,没有勇气开口和他说一句话,更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放不下他。是他伤害了自己,还是自己一直固执?
“夫人,您。。。”身后枣儿忽然惊呼一声。
邱蓉为之一惊,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吃惊的枣儿,微皱了下眉头,“怎么了?”
“夫人您。。。”枣儿瞪大了眼睛指着邱蓉的裙摆,“见。。。见红了。”
“什么?”
心脏忽然停滞了一下,她急忙撩起自己的裙摆。白色衣衫上一片鲜红慢慢晕开,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突然一片眩晕,恍恍惚惚地站不稳身子。
枣儿急忙上前扶住她,有些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夫人,您的孩子。。。”
“孩子。。。”脑中一片空白,她喃喃着这几个字,全身已没了力气。
有人急忙向她跑来,是她熟悉的身影,他口中还唤着“蓉儿”。而她却再也没有力气回一声“倔”。
此时他们离醉轩最近,然而,轩辕倔却抱着邱蓉一路跑到了蝴蝶阁。就在这方不大的庭院,她住了一年多。眼下,也许只有这里才是让她最放心的地方吧!
太医跪在床前,紧皱着双眉不敢把把脉的手收回。负手而立的轩辕倔紧闭着双眼,他没有看床上面色惨白的人儿,也没有急着让太医回禀消息。
邱蓉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望着床前那道挺拔而孤寂的身影。嘴巴里是干涩的,连喉咙也是干的,好似一团烈火从喉中窜出。脑中那个念头久久挥之不去,太医的表情她也能觉察出几分。
枣儿紧紧拽着手中绣帕,瞪大眼睛盯着太医,希望他早点开口,但又不愿意他说出任何消息。
太医是先前为邱蓉把过脉的邢太医,当初查出邱蓉有孕的便是此人。若邱蓉孕事真有问题,那断断是这位太医失职。
邢太医跪在地上一直没有个结果,皱紧了双眉,额上布满了汗珠。邱蓉望他一眼,深吸了口气,轻轻开口:“太医,我到底怎么了?”
闻言,太医微微一惊,锁紧眉头望了一眼轩辕倔负手而立的背影。收回手,冲着轩辕倔及邱蓉磕了两个头,战战兢兢道:“请王爷夫人赎罪,夫人。。。夫人没有身孕。当初是微臣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太医声音低沉,语气诚恳,听到的人的却都如同僵住了身躯,一时间没有任何回应。就连枣儿都瞪大了眼睛。
“你胡说什么?夫人她明明有孕。”回过神来,枣儿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太医闻言又冲轩辕倔磕了一个头,颤声道:“王爷,是微臣医术不精。那日枣儿姑娘急急跑来找微臣,说莉夫人怀了身孕,让微臣确认一下。微臣为莉夫人把过脉之后,夫人确实是喜脉,可今日看来,夫人她的确没有怀孕,流的血乃是生理期的癸水。”
“这。。。”枣儿张着嘴巴也不知再怎么开口,慌张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邱蓉。
全身忽然一阵冰凉,就连眼中溢出的泪水她都觉得是冰的。他还负手站在床前,自她醒来以后他就一直这么站着,忽然觉得他们之间像隔了一片汪洋大海。他没有回头的意思,她也不知如何开口。自己假孕的消息让他失望了吧!
房内又是一片寂静,太医跪在地上等着王爷发落。枣儿站在床头伤心地流起泪来。邱蓉静静躺着,静静地等待一个结果和一个发落。
许久后他才低低开口:“邢太医,革职。”
只是几个字,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邱蓉本以为他会愤怒,愤怒地掀翻面前桌子,大喝一声要把太医处以斩首。然而,他只是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就轻步出了房门。
太医擦了擦额上汗水,叩头行了一礼:“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王爷与太医走后,房内又变得寂静。枣儿站在床头垂着脑袋默默流泪。邱蓉依然半眯着眼睛,这次又盯紧了床帘上的流苏坠儿不肯移开。
“枣儿,你去看看定做的那双鞋子好了没有,明日我们就去清宁山。”过了许久,邱蓉突然轻声吩咐。
“夫人。。。”这时枣儿才呜咽一声哭了出来,满是责备地道:“夫人,都怪奴婢,是奴婢一时疏忽。”
邱蓉微扬了下嘴唇,眼神里满是悲伤与孤寂,轻轻道:“这事怎么能怪你,你快去瞧瞧,回来收拾一下行李。”
“奴婢这就去。”枣儿抹了一把泪,行了一礼轻轻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房内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盯着那方流苏坠儿,它越来越模糊,她辨不清它上面镶嵌了几颗珠子。脑袋开始昏昏沉沉,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似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步子轻盈,走的俞急。
房门被重重推开,有人向床边走来,她没有转头去看,因为她知道来人是谁。
“姐姐这是怎么了?” 尖细的嗓音,乍听来有些刺耳,可那一身蝴蝶双飞的紫色衣衫极其夺人视线。
邱蓉不愿看她,半眯着眼睛也不做声。
邱惜望了一眼她紧盯的流苏坠儿,斜唇轻笑一声。轻步上前,一把把它拽了下来。邱蓉大吃一惊,这才移目看她,紧皱着眉头,眼里闪着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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