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朝吻住了她的唇,堵住她剩下的言语。
就像被困锁已久的猎鹰,既已进入了狩猎的荒原,就不会因为任何召唤而停下翅膀。
他嗓音里蕴着磁性的沙哑:“你不快乐吗?”
“许鸢,我等这天等了很久,别叫我失望。”他轻吻她的耳垂,“乖一点。”
温柔的嗓音,强硬的语调。
许鸢无法逃离他的掌控,只能忍耐。
忍耐痛苦,忍耐着淡淡的血腥气,以及一丝不知哪里飘来的焦糊的气味。
疼痛包裹了她,她试图关闭自己的意识,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却在某一刻,察觉到那带给她痛苦的、深深楔入的东西离开了。
她睁开眼,谢盈朝站在一旁,衬衫的纽扣敞开,细微的汗珠滑落在紧实的胸膛。
他眼睑阴沉地垂着。
玻璃书房外,浓烟四起,大火将夜幕染成了一片橘黄。
庄园里的玫瑰田是相连的,书房四周也被佣人布置了很多花草。
火势很快就蔓延了过来,火舌蹿腾,热意汹涌,空气中的焦糊味越来越浓。
佣人在奔走救火,人声鼎沸。
谢盈朝将一旁的西装外套披在许鸢的身上,声线压低了几个度:“我找人送你回住处。”
他轻吻她额头:“火势控制之前,不要乱走,我会担心的。”
……
谢盈朝珍视玫瑰花田,不是因为他对玫瑰这种植物有什么特殊情结。
只是因为他喜欢那颜色,绚烂、艳丽,能让他想起很多往事。
在谢氏这样的家族里,从小就要进行掌权人的选拔、培养,这是一条外人无法理解的艰辛与残酷之路。
谢铎他们只是作为备选继承人,并不能窥见太多。
但谢斯止偶然听庄园里的老人提起过,谢盈朝的童年,并不快乐,甚至满是阴霾。
他是家族里最优秀的孩子,无论智商还是心性都远超同龄人,一部分是生来带的,另一部分,是后天培养的。
作为一个家族的掌权人必须要有绝对冷硬的心肠和绝对稳定的情绪,无论面对什么事,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摒弃私人感情,如机器一般将家族的利益置于最上。
因此,小时候,谢盈朝的父亲曾对他进行过许多次的情感剥夺。
譬如,父亲会在生日时送他一只小狗。
在第二年的生日,再递给他一把匕首,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宠物。
譬如,父亲会为他找来许多同龄的玩伴,等他们感情渐深后,再一一将他们送走,又或是当着他的面阐述孩子们在庄园里犯下的过错,皮鞭的声音、孩童的哭喊声令他不忍,可他每求情一句,那些小孩受的惩罚就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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