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是语文早读,师太抱着胳膊来回溜达,不自觉就被徐乐陶绿封皮吸引住了。
经过她时,特地停下脚步。
感受到脑袋顶上的大片阴影,徐乐陶扬起脸,朝师太点了点头。
师太也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顺便拿起作文书翻了翻,“不错,这书确实适合你,多读多看,学学人家是怎么写的。”
徐乐陶得意忘形:“这是程池也帮我挑的。”
“哦?”
“我觉得他作文写得特别好,就想跟他多学学。”
“……学吧。”
大课间休息,陈西瑞拿了罐巧克力跑来找徐乐陶,说是她姑妈从瑞士带来的,徐乐陶拿了几颗塞进校服口袋。
“多拿点。”
“够了够了。”
徐乐陶目光瞥向程池也,空气在烧,她感觉自己心浮气躁的,撕了块巧克力塞进嘴里,醇香浓郁,甜得有些发腻。
程池也无声无息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捏了支笔,大概是遇到了瓶颈,她看见那人缓缓后仰,边转笔边思考,神态从容,甚至还带着些志在必得的慵懒痞气,这使他身上有种道貌岸然的矛盾感。
镜片反光,透出一双漆黑熠亮的眼睛,很深的双眼皮褶,深邃而充满了故事性。
陈西瑞也看了过去,“下课还学习,要不要这么卷。”
徐乐陶满眼的少女心:“脑袋聪明还勤奋,哪儿哪儿都好。”
“他还戴眼镜啊。”
“偶尔才戴。”徐乐陶没忍住呲了呲牙,“他做题的时候超迷人的。”
“别笑,牙齿黑了。”
如果说“少女情怀总是诗”,那徐乐陶的这点情怀简直可以媲美《荷马史诗》,光一封没头没尾的情书,已经让她从校服脑补到了娃以后该报个什么兴趣班。
这几天见着程池也,倒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面上还挺淡定,就是一到晚上,情怀就像竹篮子打水,哗哗直流,搂都搂不住。
时值深秋,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徐乐陶的开场白是一次比一次夸张。
别出心裁,剑走偏锋,让人琢磨不透这姑娘脑子里到底装了几斤的水。
程池也仰靠在椅背上,耳机里是澎湃的摇滚乐。
门外的敲门声被掩盖掉了。
王妈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切好的水果原路折返。
她是程家的保姆,这几年她就跟程池也住在紫荆路的这套老洋房里,负责照顾这位少爷的饮食起居。
说是少爷,却是个待人接物很有分寸的孩子,完全没有大众观念里富家公子哥身上的那些陋习,父母离,他被判给父亲,不到一个月,父亲再婚,母亲也以追求自由为由去了美国。
他没挽留,也没抱怨,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收拾好东□□自搬到这栋房子里来生活,远离了那些鸡飞狗跳的糟心事。
程池也慢慢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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