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命人将李娥姿的两个宫女传来问话,敏敏赶紧制止,“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干傻事。她们既是受了人的指使来害您,又怎么会轻易说出实情。即便是威逼利诱他们说了实话,一旦走出崇义宫,她们还会认账吗?而且她们就算是认了账,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们崇义宫的人施了法子逼迫的,得不偿失啊。”
我听完敏敏的分析,确实如此,只好忍了。
清都已出生一周,后宫中的女眷陆陆续续的前去探视,我刚被解除禁足,便让贝达打点些礼品,准备拜访弘圣宫。
敏敏很不解,道,“皇后娘娘,她从清醒过来,就一直装病装弱,装头疼,那天的事情只字不提,摆明了陷害您嘛,为什么还要去看她。”
其实我也不想去看她,可我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她在陷害我,是故意设的局,还是凑巧顺水推舟,亦或是真的记不清了。若真是她要害我,又是为了什么,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以我和亲公主的身份,她若设局害我,除非百分之百确定绝对不会出现差池,一旦露出一丝马脚,得罪的便是整个大陆最强帝国突厥,到时都不用木杆可汗开口,她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即便宇文邕再喜欢她,也保不了她。我与她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厍汉姬入宫后,我们的关系还有所增进,她有什么道理,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害我,还险些将自己的女儿害死。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只有我去害别人的份,宇文邕绝对不相信,在这个后宫中,有人敢害我。
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录音笔摄像机之类的东西,我私下和她对峙的时候,她说实话我也没办法当成证据。
考虑了这么半天,全是枉然,因为我风尘仆仆的走到弘圣宫门前时,宇文邕正好从撵车上下来,目光扫到我,一句话也不曾与我说,便往殿内走去,还交代不许任何人放我进来。
我站在弘圣宫的门前,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既滑稽又可笑。
我觉得眼睛有些湿热,但仍旧兀自笑了笑。
我觉得这件事再追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若真是李娥姿做的,真相查出来,那她必死无疑,她死了,宇文邕一定会更加恨我。我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做不到以德报怨,但这件事于我而言,不过是几句狠话,几个冷眼,然而真相,也许会要了许多人的命。
我越来越害怕这个皇宫,充满着利用和阴谋,每个人都是伙伴,也都是敌人。爱情,友情,都是利益来维系,即便是最天生的亲情,依靠的也不是血缘。
我从前太过天真,全然没有防人之心,现在我知道了,若是想在宫中立足,得多留点心眼。
我不愿意再与人打交道,决定从此以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崇义宫享福,除了拜见太后,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人也不理,只除了河南和执然能来坐一坐。
我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摆了个棋盘,在门外贴了张每日行程,早上荡荡秋千,中午学学写字,下午下下棋,晚上发发呆。真是要多无聊就多无聊。贴完行程,我又觉得这种安排可能会比较容易增肥,于是又加了一项,练练瑜伽。其实我没有学过瑜伽,只是看宿舍二妞练过几个动作。本来劈叉什么的这些动作,对我这把残废骨头来说很难,可阿史那的身体甚为柔软,我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正练瑜伽练的满头大汗,敏敏急冲冲奔进来,说门外来了一群禁卫军,原来那个诬陷我推了李娥姿的宫女失踪了,宇文邕下旨将皇宫搜了个遍,仍旧没有找到,于是下令搜查除正阳宫和含仁殿以外所有的宫殿。
来到崇义宫搜证的首领是宇文神举,听说是先皇宇文毓的弟弟,先皇逝世后,他便一直跟在宇文邕的身边。听说这个人行事严谨,刚正不阿,一直秉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原则,得罪了不少权贵。但也正因为如此,宇文护和宇文邕皆对其颇为欣赏。严格来说,他是达奚震的顶头上司,而搜查皇后寝宫的事情,达奚震显然不够资格,所以由他亲自督察。
在皇宫中,一个身份卑微的宫人失踪,本不该掀起这么大的动静,但在所有人眼中,突厥是一个不讲理的国家,即便是证据确凿,周国都有可能被说成虐待了阿史那公主,被敲诈一笔,更何况现在证人消失了,突厥自然有法子将此事扭转。而这件事的前提是,没有人相信我是无辜的。
所以那个消失的证人至关重要,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我这个被告,崇义宫于是首当其冲成为搜证的地方。
敏敏和贝达在一旁神色紧张,我却觉得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清者自清,完全没有必要害怕。
事实证明,他们也确实没有在这里搜到关于这个宫女的任何东西,但却在我的床下搜到了一个黑红色的木牌牌,上面刻着一个女子的脸,还写着奇怪的字符。
禁卫军将这个木牌牌呈给宇文神举的时候,他拿过来向我对证,问我是否认识这个东西。我刚要摇头说不知道,敏敏便脸色铁青,像见鬼似的浑身发抖。宇文神举作揖道,“皇后娘娘,随臣走一趟吧。”
我看他们的反应,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来,应该是巫蛊之术无疑。
果不其然,来到正阳宫,我才知道,这个木牌牌是桃木做的符咒,上面刻着的奇怪字符是突厥字,翻译成汉语就是厍汉姬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我几乎懵了,房间里什么时候被放了这种东西,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在皇宫中,巫蛊之术向来都是大忌,是咒人死的意思。
我真的是太冤枉了,快要被冤死了。我连突厥字都不认识,这桃木符怎么会是我做的呐。而且我可是信奉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员,怎么可能拿这么迷信的东西去害人。
可这东西在我的床下找到,就算是跳进黄河,我也不可能洗得清。
我气的浑身发抖,宇文邕显然比我还要生气,他将桃木符紧紧的攥在手里,气的脸色铁青,犹豫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将它砸向我,我躲闪不及,被他砸中了锁骨,疼的龇牙咧嘴。
他怒道,“朕怎么能忍得下你这种毒妇。”
被人冤枉是一件顶讨厌,顶恶心的事情,我接二连三的被冤枉,已经气的火冒三丈,又开始打起嗝来。我也顾不得出丑不出丑,断断续续的怒道,“你当我忍得下你吗,有本事杀了我,没本事就会瞎嚷嚷。你的眼睛要是没瞎,就把事情查出来再说。你从来对我,对突厥就有偏见,所以我说是被人陷害的,你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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