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从未有过这样的焦灼,急于逃离,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地虽大,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本以为逃离了皇宫,便可得到自由身,谁料经仍是被别人捏在手中,难道这辈子就是任人宰割的命了么?
若是换了从前的她,或许可以举着拳头喊两声“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在这个王权至上的朝代中,皇室的决策,就是凡人的命运,若不肯认命,又能如何?
“大哥,我们能不能提前离开?这京城,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待那两拨人都离开之后,素衣焦灼地站了起来,想想无益,又无奈地坐了下去,却到底是坐不住的。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不如坐针毡啊!
任征鸿心疼地拉住她,眼中满是担忧:“确实欺人太甚!皇室中人怎可以如此自以为是,仗着自己身份,就可以人已掌控别人的命运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素衣早已没心情关心什么忍不忍的问题:“可忍不可忍都不得不忍了,我们还是快些收拾一下,离了这京城是正经!不然谁知道哪一天,她们又把我给卖了呢!”
“你知道,父亲的意思……”任征鸿神色之间有些为难。
素衣愈发焦躁起来。
老爹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可是事急从权对不对?既然老家有房子,有家奴,有吃有喝有玩的,那就早些回去嘛!没听说过夜长梦多吗?谁规定回家还要挑日子的?再说了,江南老家气候宜人,不比这京城冰天雪地来得强吗?
看来这位大哥疼她是假的了,不然怎会偏偏在这件事上这样坚持?他难道不怕她落入人手,再次陷入那样进退维谷的境地?
看着任征鸿欲言又止的神态,素衣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把每个人都看得太简单了?
比如说令仪,比如说丹枫公子,甚至眼前的这位大哥……
她都从来弄不清楚,他们究竟成天在算计些什么?
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有些泄气。
她承认她智商低,可是这世道也不能总欺负老实人吧?她智商低招谁惹谁了?
“我不管!我明日便要回老家!你若不陪我,我自己带着菡香和暄和暄妍回去!谁离了你就寸步难行不成?”素衣焦躁地绕着桌子团团转,恨不能现在就插翅飞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至亲骨肉,怎么就没人理解她火烧火燎的心情呢?
任征鸿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痛,却并没有打算妥协,反而苦口婆心地劝道:“傻丫头,稍安勿躁,难道他们能吃了你不成?至不济还有父兄在呢!皇家欠你的、欠我们家的,我们不讨回一点利息来怎么行?你只管安心在家呆着,父亲与我自会为你打点好一切!”
素衣有些糊涂了。
不是说好要远离是非的吗?如今任征鸿是要帮她打点什么?难道还要跟凌涵清纠缠不清吗?
天知道,她不愿再见那个人,甚至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不想再踏上宫城的土地!
为什么忽然有种感觉,就连任家父子,也是准备将她卖掉的了?或者说,根本就是再卖一次?
应该……不至于吧?
带着这种疑惑和不信任,素衣茫然地跟着任征鸿回到家,连道别都省了,一头扎进自己的小院里,再不肯理会外事。
罢了罢了,再被卖一次又何妨?这一世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被卖的命运?这条命本身就是捡来的,难道当真在他们家白吃白喝就能过得去吗?
有任老爹在宫宴上那一次拼死相护已经足够了,还能奢求什么呢?人还是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好。
暄和显然注意到了素衣的不快,却不知这情绪是从何而来。
素衣出门并没有带人跟着,于是丫头们只知道她是被令仪公主约出去了,免不了便要胡乱猜测,难道是因为宫中有什么消息,或者是触景生情,勾起旧事,想念起某个不肯提起的人了?
小丫头心里其实是有一点点雀跃的,虽然这样的雀跃坚决不能让自家主子看到。自家两位主子闹别扭,当丫头的是很不好做的,能皆大欢喜最好不过啦!
在小丫头的心里,金銮殿上的那一位永远是她们的主子,而眼前的这一位——本是天作之合,再完美不过的一对,怎么总要闹些大大小小的别扭,让丫头们左右为难呢?
“主子,今儿晚上吃些什么?”小心翼翼,小心翼翼……暄和誓她已经尽到了最大的努力,确保自己的唇角没有露出欣慰的微笑。
可是很显然她的伪装并不成功。郁闷中的素衣对一切不协调的情绪异常敏感:“你小丫头窃笑什么?你小**来了?”
“主子!”暄和难得地脸红了一下,想要跳脚却又觉得不能遂了主子的心意,只得强忍着,幽怨道:“分明是主子心事重了,尽拿做奴婢的玩笑!”
素衣岂有不知这丫头心里想什么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太单纯的丫头罢了。人太重情,不只是好还是坏。
但是影响到她的心情,那便必定是坏了。
“明日收拾一下,我们提前回江南。”狠心,狠心,绝对不能给她们撺掇自己回宫的机会!
话说回来,回宫也不可能啊!古人不是一直说覆水难收么?谁见过放出宫的女子还能回去的?小丫头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可是主子……”小丫头闻言立刻垮下了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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