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不满地在他怀里抬头,鼻尖蹭到他的下巴,“没准我妈妈以后来找我谈心呢。”在这里不好说,不过在家里的话,这样的事可是常常会发生的。
顾惟野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下,说:“那你可以把我藏到柜子里。等阿姨走了,再放我出来。”倒不是白天雨里火里过了来了那么一回,现在食髓知味的缘故,实在是一想到她就在不远的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只想和她溺在一起,哪怕,不做任何事。
“你好幼稚。”她噗嗤笑了。
“所以现在你是反悔了?”挑了挑眉,他拉着她向窗边走。
“我才不会。”她声音低下去,“但我很怕有一天你会反悔。以前在图书馆借过一本渡边淳一的书,他指出所有雄性都有猎艳的本能,这是不变的自然法则。世界上那么多美女,万一有天你不要我了……”你让我上哪再去找一个“你”。
对于她这种敏感的心思,他没有马上说出点什么坚定她的心,反而是沉默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我教你摆一个探戈的经典姿势。”
缓缓地拾起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腰侧,又小心地帮她向后折腰,这样的姿势,他们其实不能对视,但是有些部位却比拥抱时贴的更为紧密。不过两三秒钟,岑晓就坚持不了,咯咯笑着直起身体来,对上他润泽澈亮的眼眸,问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教她这个姿势。
“探戈起源于非洲,兴盛于阿根廷,所表达的也就是男女间的亲密关系。有人生动地称它为最适合抒发激烈爱情的舞蹈,不无道理。”顾惟野眸如漆点,弥漫着动人光泽,徐徐解释,“有的男人的确和很多人发生关系,也就是你提到的猎艳,但那是泄欲,并不是人类的爱情。爱情促使我们只对一个人产生感觉,只和这个人发生亲密行为,且珍而视之。”
她先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又反驳,“时间长了,就算你没变心,爱情升华成亲情的时候,你估计也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成晋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怎么这么固执。”刮了她鼻子一下,好似能看出她的心思,他笑了下,“你可不能拿我和你那个前男友比较。激情或许会减退,夫妻会亲如亲人,但严格来说,我们的感情是永远升华不成父母兄弟之间那种感情的。”
“那你的激情……减退了怎么办……?”很小声的呢哝着问他。
他摸了摸她这个问题宝宝的后脑勺,“你说的是哪方面的激情,嗯?”别有深意地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坏坏地说,“现在距离我们第一次也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所以你要不再试试看,看我的激情它有没有减少?”
“……”
(┬_┬)
☆、第57章
两家人见面的地点订在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中。这里一楼是大堂,二楼才是用餐的地方。朴素简洁的设计让人心境明快,而朝外的一整面墙都以很通透的玻璃代替,使得坐在里间用餐的人,只要稍一转眼就看得到外间葱绿的树木。
昨天白天支付了很多体力,晚上某人到底没舍得再为难她。在住的客房里,她倒在他怀里睡着。第二天醒了身边没看到人,于是猜想着顾惟野大约是在她睡熟之后才离开。
睡得好,精神自然就很好。她早上特意回自己的住处换了一条圆领的白衬衣加白色的过膝半裙,外罩了一件蓝色丝、纱两层的无袖衫,看起来十分的温婉娴静。
作为女摄影师,平时为了活动自如,她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宽松休闲的欧美款式。除了他们请朋友聚会派对那次,这是第二次,顾惟野见她穿成这样的淑女。来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抽空了好几回。心里盘算着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给她多买些相同款式的。
最早到的居然是苏荔兰。她坐在玻璃窗前,头发盘髻在脑后,上着淡妆,没戴一件首饰,碧绿的树荫为她作背景,衬托得她更为端庄素雅。她和岑家夫妻生活环境不同,但这次会面毕竟是为了子女的好事,两方家长谈谈自家孩子身上的长短处,气氛一时竟慢慢地越来越热烈起来。
二十分钟后,赶来的是顾惟野的堂哥顾行光。而他大伯父因被公事缠身,未能到场,所以让自己的独子代以转达歉意,并提前预祝两个新人婚姻美满。因为身份非同一般,岑晓本来也没对这位长辈的到访抱有多大期望。客客气气地和顾行光互相认识后,她就继续恢复了之前的安静温驯。仅在必要时,才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
“二婶,没想到小野会在我前面结婚。”顾行光对苏荔兰的态度十分客气恭敬,这倒让岑晓觉得诧异。由此想来在顾家人心中,苏荔兰还是很有分量的。
苏荔兰笑着看着这位后辈,“小光,记得你比小野不过两、三岁,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咱们这么好的条件,不用急。”
岑父搭腔,“亲家说的没错,单身的好姑娘不少,年轻人慢慢找就好。”
岑晓默不作声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位——曾多次被顾惟野提到的堂哥,发现他无论气质和长相,都和顾惟野偏差较大。不羁的气质里藏着扑朔迷离的深邃,眼神明明很热,周身却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人很有礼没错,却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的样子。这样的男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所以再好的姑娘,恐怕也很难入得他的眼。
顾行光话比较少,对于长辈的期望只是一笑而过。交谈的话题很快又转回到顾惟野和岑晓身上。
经过两方家长合计,决定把正式的婚礼订在明年的三月份。一切从简,不过会办两场,有一场需要办在岑晓家所在城市,另外一场自然是在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里办。
岑晓打小呢,就不喜欢人多的场面。要真是连办两场,她心里说没有一点小抗拒,那肯定也是假的,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而已。
她明白婚姻并非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关乎到双方背后的家庭。父母栽培他们成人不易,她能和心爱的人走在一起已经很幸运。该走的过场必须走完,故从头到尾,对这样的决定,她和顾惟野都表示赞成。
——
有时候一件事连着一件事挨得太近了,你会觉得事情过得特别的快。三天时间,求婚、见家长、领证,好像就在吸进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的功夫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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