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既然有孕了,那还不快起来,想要害死老身的孙子吗?”王太后见阿娇脸色沉重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情有些不愉,所以对碧月倒是格外的偏心了。
碧月连忙站起来,怯生生的看着刘彻。
刘彻却还在怀疑,那天早上,他明明记得,是阿娇在房间里梳妆的,怎么就变成了碧月?
阿娇转头看着王太后:“母后,既然碧月有了陛下的孩子,不如放她回椒房殿养胎吧。”
王太后断然拒绝:“自然碧月已经被陛下临幸过,自然不能再去椒房殿了。陛下,还是给碧月一个名分吧。”倒是一脸害怕阿娇会谋害皇嗣一般。
刘彻挥袖:“母后做主吧。”
阿娇将碧月拉到一边,表面上是要叮嘱她一些事情,却低声道:“你最好不要将以前的事情说出来,不然……”
碧月连连点头:“谢谢皇后成全。”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只是阿娇没想到还会牵扯到那么大的后续,直到废后。
碧月被册封为美人,也经过太医的诊断,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时间正好就是刘彻醉酒来椒房殿的那一天。这个消息传出来,宫里多数的人是在嘲笑阿娇这个皇后的。
皇后多年没有生孩子,婢女伺候陛下一天,就有了身孕,真是讽刺。阿娇不甚在在意的摇摇头:“这些妃子也可真是无聊的,他们不也没有孩子吗?”再说她才不要怀上刘彻的孩子。
这些年,刘嫖已经甚少去管阿娇的事情了,只是在侯府里知道阿娇身边婢女有孕的事情,又开始为阿娇担心了。她建议阿娇等碧月将孩子生下来再处置她,若生的是男孩,就带在身边收养。
阿娇颇为无奈,就算碧月生了男孩,刘彻恐怕也不会让她接触到的,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娘亲还是不死心?
暂且不提碧月怀的究竟是男是女,就是阿娇所担心的那件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伴随着夹杂而至的阴谋和刘彻若有若无的放任,阿娇终于被废。
刘彻因为碧月怀孕的事情,对一些事情产生了怀疑。这件事情,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有些悲凉。那日里,他分明记得是阿娇,怎么就变成了碧月?那么,以前呢?只要他留宿在椒房殿的时候,阿娇起身都会比自己早,从未迟过。
而且他竟然对和阿娇亲热的场面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也是这些年来他不太乐意去椒房殿的原因。和阿娇在一起,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一点感觉和情趣也没有,所以他才会偏宠宫里其他的妃子。
唯独那次醉酒的那晚,他有些印象,却又因为喝醉的缘故,感觉有些朦胧。阿娇既然在那天晚上让宫女代替,那么之前呢?
想到了这里,刘彻再也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害怕那些让人难堪的真相。可是不知道真相,他又怎么甘心?刘彻坐在碧月寝宫的案桌前,看着她满脸的□□,黑眸不自觉的暗了暗。
“碧月,那日既然是你,为何朕未看见落红?”这才是真正让刘彻起疑的地方,既然那日是碧月,为何看不见她的落红,难道她早就被人破了身?
被自己所爱的人怀疑自己的清白,碧月含着泪看着刘彻,只是又想到了阿娇的威胁。她紧紧的握住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自己能够长久的陪伴在陛下的身边,皇后……对不起了……
“陛下,妾身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点虚言,天打五雷轰。”碧月先向刘彻发誓,自己所言属实后道:“其实……伺候陛下的,一直以来都是妾身……陛下,您从未碰过皇后,在椒房殿伺候您的,一直都是妾身啊。”
刘彻啪的一下站起来,拂去案桌上的东西,瞪着碧月:“你在胡说什么?”刘彻脑子一轰,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眯着眸,锐利带着寒意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女人,却见到她一脸的委屈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爱慕。
“陛下,妾身没有胡说。妾身的第一次是陛下的,落红也给了陛下,就是……皇后和您圆房的那天……”
原来,阿娇的落红是这么来的!刘彻死死的握住拳头,重重的锤在案桌上。
“皇后不愿意和陛下同房,所以只要陛下来椒房殿,都是妾身在伺候着。”碧月像是在怀念那些日子,虽然她只是一个替身,虽然她和陛下在一起,只能是看不见彼此的夜晚,但是那真的是她最值得怀念的日子啊。
因为有皇后点的熏香在,陛下总是认不出怀里的人,他在迷茫中唤着阿娇……那时候,她多么想陛下唤的人是她的名字啊。在陛下的怀里承欢,她痛并快乐着,她一边恨皇后对陛下的无情,一边又感谢皇后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快要在自己爱的人怀里。
“够了,给朕闭嘴。”刘彻怒喝一声,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十一年了,他从头到尾,竟然就没有碰过阿娇。他可以不介意她在嫁给他之前,就失去了清白,可是他很在意她竟然避他若斯。
好一个陈阿娇!
“陛下,您不给妾身说,妾身也要说的。皇后她不爱您,她爱的从来都不是您啊。可是妾身爱您。妾身不在乎当皇后的替身,只要陛下开心就好。”碧月道:“太皇太后重病的那段时间,妾身看陛下那般痛苦,妾身也跟着一起痛了。所以只要陛下想要的,妾身一定想办法给陛下拿到。陛下想要虎符,妾身就去求太皇太后给,陛下想要皇后,妾身就陪在陛下的身边。”
刘彻倒吸一口气:“给朕取到虎符的是你?”难怪那时候他觉得阿娇好像变了一般,原来不是她,竟然那个时候的,都不是她。
“是,是妾身。那时候,皇后说想出去散心,让妾身变成了她的样子,帮她在椒房殿中守着。可是看到陛下那么失魂的样子,妾身舍不得啊。”
“让你变成她的样子?”
“是,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她在妾身的身上刺了几针后,妾身就变成了皇后的模样。”那时候皇后不在,她住在椒房殿的主殿,每天早上起身,被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看着铜镜中,自己和皇后一模一样的容颜,她真的有一种错觉,自己就是皇后了。如果那个时候,皇后永远都不回来了,那该有多好啊。
“宫女?”刘彻眯起眼睛,细细回想,印象中阿娇亲近的宫人好像只有荷衣和碧月,这两个还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么碧月口中说的宫女又是谁?恍然中,刘彻好像想到了一个身影。他记得前一阵子他去椒房殿,都有看见阿娇身边站着一个很高大,但是样貌却很平凡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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