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冷氏给金兰桂回信,信里只说金家分家分给二房多少还没个定数,年后他们一房还要买个七进的大宅,银钱不凑手。
金兰桂本在病中,看了那信越发着急,唯恐虞之洲不喜,连着给冷氏又去了两封信,不见冷氏回信,赶紧把自己的嫁妆拿出一些,只对虞之洲说:“这是母亲送来的,母亲说,若还缺银子,只管再开口就是。”
虞之洲不辨真假,拿了银子去玉家登门拜访,去了前厅,金折桂没出来,玉破禅出来,就叫人抬来了一箱子东西给虞之洲看。
虞之洲小时候也是见识多了那些富贵人家用的奢靡之物,箱子一打开,他就独具慧眼地相中了一尊白玉观音,再看一看,拿着一柄红漆盘子道,“这个摆上佛手最是好看。”又见一幅美人图,只觉图中美人生得分外袅娜,“这个送给四皇子。”翻看一番,只觉得哪一样都好,挑了一会子,见银子还差了一些,跟玉破禅商议着先拿了东西走,然后叫人把东西送回老宅,人向金家二房暂住的院子去,进去了,就见到底是金老夫人心疼儿子,叫人送了一些补身的贵重药材来,略等了等,才见冷氏出来。
“岳母,岳父、大哥、二哥呢?”虞之洲问。
冷氏见了虞之洲就头皮发麻,“老爷去阁老府了几,朝梧、朝桐去瞧瞧,年后他要去哪个地方。”若当真是穷县僻壤,金朝梧就有罪受了。
“多谢岳母先前慷慨解囊,女婿从六妹夫那挑了好些好东西。这白玉观音,就是送给岳母的。”虞之洲拿出白玉观音,心疼地递给冷氏。
冷氏喜出望外,只看着白玉观音,全然忽略了那句“慷慨解囊”,“郡王实在客气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也能捞到女婿的东西了?
“岳母才是客气,女婿还欠着六妹夫两千两银子,还请岳母再救一救小婿。”虞之洲拱手。
冷氏脸色一变,为难道:“实不相瞒,我们……”转而想到了黄家姐夫,就怂恿虞之洲道,“郡王素来跟太上皇亲近,郡王去找你大姐夫,就说替他美言几句。难不成你大姐夫听了,不要谢你,不要给你一些银钱打点明园上下的人?”
虞之洲愕然,虽不知道黄家到底惹了多大的事,但看冷氏这态度,俨然是把黄家当成了肥羊,想要割下最后一块肥肉呢,“岳母先借我一些,毕竟跟六妹夫是隔了一房的人。先还了他,我再去寻大姐夫。”
冷氏堆笑道:“郡王见外了,虽我们是两房的,但都是一家子,亲近得很。只怕你立时去玉家还银子,玉家老八还埋怨你见外呢。”说着,做出一副很忙的神色,等着要送客。
虞之洲纳罕冷氏怎地这副嘴脸,转而想定是金兰桂自作主张,拿了她自己的嫁妆出来。
金兰桂不知,虞之洲眼中她的嫁妆已经是他的了,因此他才不肯动她嫁妆的脑筋。此时猜到花用的是金兰桂的嫁妆,立时心疼不已,“这白玉观音……”
“我拿回阁老府送老夫人,她一准喜欢。”冷氏心里盘算着她娘家老夫人定然喜欢。
虞之洲笑道:“不巧,我才想起来太后新近也想要一尊观音,这尊观音恐怕是当年宁王要献给太后的。待我再去送给太后就是。”亲自把观音接过来,领着人出门,在门外又见宁氏腊月里出门去家庙替金朝梧求签,心里纳闷,吩咐人仔细把观音送回家去,就向黄家的铺子去寻黄家姐夫去,只觉得冷氏的话虽刁钻,却也有两分道理,自己也去讹一讹黄家姐夫。
在一间三间门面的当铺里问了人,得知黄家姐夫去看着叫人送粮食给玉破禅去了。
虞之洲绕了一圈子,又去了玉家,在玉家前院,就瞧见空出来的下人房里,堆满了陈粮,下人房外,多出一些袖手看热闹的手艺人。
虞之洲拿着帕子轻轻遮住口鼻,眼瞅着黄家姐夫、玉破禅双双过来,就笑道:“那么多粮食,也不知道值个多少钱。”
“大姐夫仁义,全送给我了。”玉破禅道。
“这么陈的粮食,能吃吗?”虞之洲不食人间烟火地开口了。
黄家姐夫尴尬地笑,玉破禅道:“三姐夫知道我们在乐水的时候吃的是什么吗?把这些带过去,再带上几千只鸡鸭,到了塞外也能换个口味了。”
虞之洲讪笑两声,暗恨自己那张嘴什么话都说得出,继而,又看玉破禅跟黄家姐夫十分亲近,心想他虽不知道黄家姐夫为人怎么样,但玉破禅肯白收了黄家粮食,那就是有意跟黄家姐夫深交的意思,如此,黄家哪有点要出大事的样子?
“实不相瞒,虞某方才去了趟岳母那。”虞之洲叹息道。
“哦,可曾见到贱内?”黄家姐夫问。
玉破禅也想知道金擎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虞之洲摇摇头。
黄家姐夫忍不住叹道:“也罢,以后就叫她留在京城吧。”看玉破禅不解,就说:“你们大姨子被岳母说动了,她虽不想和离,也怕黄家出事。想叫我把家当搬到京城再把姑娘接过来,依附金家过日子。”虽金擎桂也有好意,但这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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