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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儿的大概位置,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子霂关上窗子。
我微微点点头。我只是想静静地收拾自己的情绪,没想到竟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冰凉的海水里无法呼吸,挣扎着失去语言,眼看着自己的生命逐渐化作泡沫,然后消失不见。另一个我在海边疯了似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大海吞噬。绝望从我的眼睛扩散开来,我无法停止的在那里奔跑,奔跑……
“秋翎,秋翎……”
我蓦地睁开眼睛,看到子霂在摇晃我:“做恶梦了?”
我直起身,看向窗外:“快到了。”
“最多二十分钟的路程。”他递给我一瓶拧开盖的水,说,“喝点水。”
我仰头喝水。听到他接着说:“刚才阮阿姨有打电话来,说姑姑已经醒过来了。”
我听到自己的心脏归位的声音,不由长长舒了口气。我看向路旁,青黛色的重山在春天的召唤下,一层层,一叠叠,铺天盖地的绿着;头顶有白云悠悠飘过,天蓝得像一块巨大的碧石。
在病床前看到姑姑的时候,我的心犹如被鼓重重敲了一下又一下。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她竟羸弱到这个地步,瘦得超乎我的想象,躺在病床上,轻飘得像一片羽毛,好似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
我在她的注视下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语声哽咽:“姑姑,对不起!”
“傻孩子,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姑姑抚摸着我的脸,“那些都不是真的,姑姑还能不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你……”
“姑姑是心疼你,你究竟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姑姑流着泪说,“姑姑是恨自己不争气,一生穷命却生得这样一个富贵病,把你拖累成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死了岂不干净。”
我慌忙捂住她的嘴,哭着说:“姑姑,你说这话不是用刀扎我的心吗?当年若不是你,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生命是你给的,你就是我的妈妈。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不觉得苦,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我只求你好好的,不要离开我!”
姑姑用骨瘦如柴的手拭去我的泪:“秋翎,姑姑始终是要走的,陪不了你一辈子。你要学会一个人,你得慢慢去习惯!”
“我不,我不!”我摇着头,“我不要去习惯。”
姑姑一边流泪一边叹气:“好了,不哭,不哭!”
阮阿姨走过来扶起我:“你们姑侄俩都别再说了。秋翎,你姑姑刚刚手术才结束,让她睡会儿,休息一下!”
我从阮阿姨的眼神里知道她有话对我说,点点头,和她出了病房。
“你姑姑的情况不乐观。医生建议做骨髓移植。”
终还是到这一天了!我感到一阵昏眩,被后面出来的子霂及时拦腰扶住。
“我们一直在努力找可以匹配的骨髓,但还没有结果。”子霂接过话茬。
我忙说:“先查我的。”
“医生建议转院,这里的设施和技术都不是顶尖的。”
我同意:“我这就把姑姑接上去。”
“你一个人可以吗?”阮阿姨疑虑地看着我。
“她不会是一个人,还有我!”子霂说。
我感激地看他,他说:“我这就去办转院手续,你去准备一下。”
在子霂的操持下,我们顺利地把姑姑转进了最好的白血病权威医院。阮阿姨始终不放心,陪我们一直到一切事情都打点好了,第二天才坐上了回程的客车。看来世间人情也并非都是薄凉的!
李骁陪我送阮阿姨上车。一直到发车,阮阿姨都是欲言又止的神态。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更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可是我无法给她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所以我当做没有看见她眼中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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