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拜拜!”
“拜拜!”
李骁终于离开。我站在窗前望着那棵高大桂花树的阴影,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我一定会让曾芒溪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清早,我一进公司就看到办公桌上一片狼藉:我所有的物品都被丢在地上,踩上了黑黑的脚迹;桌上喷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骚货!滚!”,那两个惊叹号因为蘸墨太多,墨迹未干。我看不出这是谁的手笔,或者在场的人都有份,这个社会看人笑话,落井下石的人不胜枚举。
所有的人都在观察我的反应,我偏偏不哭不闹不激动,打定主意不去娱乐任何人。这些都太小儿科了,对我的人生经历来讲,什么也算不上。
我不动声色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 归回原位,到杂物间翻出一瓶喷漆,在三个字上画了很大很大的向日葵,灿烂的颜色占据了我所有办公桌的空间,我甚至还在末尾很认真的签上了我的名字。然后我笑意融融地扫视全场:“欢迎大家参观访问。”
他们都被我怔住了,全部傻愣愣地看着我拎起包,走进了亮哥的办公室。
亮哥从手中的杂志上抬起头:“秋翎,你来了,你正要找你。”
我站在他对面静候。
亮哥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透过烟雾看着我说:“你要不要考虑换份工作,或者换个人跟。”
“如果可以不换,我还是希望能够跟着曾芒溪。”我保持声音的平缓。
“你觉得自己还待得下去吗?”亮哥挑着眉毛问我。
我说:“亮哥,公道自在人心。”
亮哥往后一靠:“秋翎,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
我浅笑:“比起亮哥,我就是一个小虾米,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值得您欣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说话捡好听的讲总不会错。
“不不不,”亮哥果然笑了,“我欣赏你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那股子劲儿,现在的年轻人缺少的就是这个。”
我打哈哈:“亮哥,你别消遣我。”
亮哥摆摆手,说:“你认真考虑考虑,从长远打算一下,趁年轻择良木而栖,我可以帮你安排,兴许能有更开阔的发展前景。”
我定定看着他:“亮哥,你这么相信我?报道上的事儿你怎么看?”
亮哥朗声大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么些年,不说阅人无数,也看尽了人世冷暖,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
门外那些人没有打压到我,伤不了我半分,亮哥这番话却让我喉咙发紧,热泪盈眶。
“你真的决定了吗?”亮哥提醒我,“那种日子不会好过。”
我不在意地笑:“做亏心事的人,做做样子是可以的,真要锣对锣鼓对鼓地当头对面,反倒会气虚。”
亮哥点点头:“好吧,随你。既然做这样的选择,就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当然明白这后面的隐语,向亮哥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谢意,说:“我会一如既往,不会逾越本分。”
他看得穿这件事另有猫腻,却怎么也猜不透这里面的诸多枝节。不过我从心里感谢他的信任,虽然他的信任来源于他敏锐的洞察力,不见得关乎情谊,但起码他眼明心亮,光这一点就难为可贵。
曾芒溪对我的坚持同样表现出惊疑,但在和我的对视中,她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
司马延找曾芒溪大吵了一顿,把她客厅的东西摔了个七零八落。我抱臂冷眼旁观,与这趟浑水保持距离。
司马延悲愤地摔门而出,门被他砸得山响。我谅解他,换作是我可能直接用刀把门劈得粉碎,还觉得不够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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