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生现在的这条命乃姑娘所赐,又焉会背叛姑娘?”
“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人。”慕容孤芳的语声逐渐响亮起来。黑暗中同时逐渐出现了一团绿色的光芒。那团碧绿的光芒赫然就是从那个紫檀木箱子的位置散发出来的。不怎样光亮,就像是一团磷火。
那团碧绿色的光芒固定在那里,既不知是什么,也什么都不像,只是从一侧突出来,人臂一样粗细的一束,看起来像是一条人臂。那束光芒缓缓地突起来,忽然一转,在那束光芒的上端立时出现了一只手掌。五指纤细,看来是那么的轻巧,那么的动人。
那束光芒毫无疑问是一只手,一双女人的手右手。
固定的那一团连随亦移动了起来,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发光的赤身裸体的女人。
“你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身体没有?”慕容孤芳充满诱惑的声音也正是从这个发光的女人嘴里吐出来的。这个发光的女人当然就是慕容孤芳,她现在无疑已经打开箱子站起来了。可是她的身体又怎会发出磷火般的绿芒?方重生实在奇怪。
他应道:“没有。”语声竟然在颤抖。
“这是一种油脂,涂在身体上可以保持肌肤的弹性,使肌肤看来更加光滑,但每一个月只能涂一次,否则就会弄巧反拙。”
慕容孤芳一面解释,一面移步向前行。她整个身体都在闪光,这一移动,更显得触目。她赤裸的身躯本来就诱人,现在更加充满了强烈的诱惑。方重生的气息不由得祖重起来,他甚至已听到自己的心房在“砰砰”地不停跳动。
慕容孤芳也听到了,道:“你实在用不着这样紧张。”
方重生讷讷地道:“我……我……”
慕容孤芳道:“你真的已经明白那个紫檀木箱子的作用了?”
方重生道:“姑娘是否准备将白冰放在箱子内,公然带走?”
慕容孤芳道:“无论怎样看来,那只是一个箱子而已。”
方重生道:“不错不错。”他问:“这就是魔术了。”
慕容孤芳道:“你难道认为不是?”
方重生道:“我将白冰从沈胜衣、白玉楼的保护之下,变进箱子之内撤走,只凭这个木箱,只怕还不够。”
慕容孤芳道:“木箱子只是一件道具而已,一套完整的魔术,道具虽然是重要,但手法若是不灵活,道具就是如何精巧,也是没有用的。”
方重生道:“当然当然。”连随道:“愿闻其详。”
慕容孤芳道:“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句话说完,她绿芒四射的身子突然投向方重生的怀抱。方重生虽然已想到这种事必然会发生,但仍然一声惊呼,他却并没有拒绝。慕容孤芳的诱惑又岂是他所能够抵抗的。
也就在当天黄昏,在慕容孤芳一行到达快活林的时候,沈胜衣一人却暗中离开了快活林。他换过一身蓝布衣裳,头上也戴了一顶竹笠,在白玉楼的巧妙安排之下悄悄走出了他们居住的庄院。
他们的计划已经拟定。以沈胜衣思想的灵活,亦不能不承认那实在是一个很周详的计划。
那个计划非独巧妙,而且意外,沈胜衣也不例外,而且是意外之极,他实在做梦也想不到,白玉楼竟然会想出一个那样的计划来。
沈胜衣离开快活林,就是这个计划的开始。
整座快活林无疑都非常的热闹,尤其在接近黄昏的时候,来自附近的客人更就潮水一样涌至,但是快活林之中,也有比较僻静的地方。沈胜衣就从这个地方离开了快活林,脚步既不快,也不慢,若无其事的也似。出了快活林,他的脚步才快起来,这时候黑夜已经降临。
沈胜衣索性施展开轻功。出林十三里,有一个驿站,沈胜衣以双倍的价钱挑选了最好的一匹马,立即上马开鞭,疾奔出去。
夜二更,沈胜衣飞骑奔进了落马镇,在一个庄院的后面停下来。他翻身下马,身形接展,掠上了后门右侧的围墙。
在墙内,就是后院,遍植花木。沈胜衣日光一扫,身形立即往下掠去,落在一丛花木中。他身形一闪,转向左边那道月洞门走去。
对于这个庄院的环境他似乎很熟悉,这是事实,因为这座庄院的主人乃是他的一个朋友,他作客这个庄院已经有很多次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进来?
今夜也是月夜。
冰轮一样的一轮斜月斜悬天际,月光是那么的凄冷,照在窗纸上,本来雪白的窗纸更加苍白,给人一种森寒的感觉。
艾飞雨并没有这种感觉。他已经入睡,却突然惊醒,是被那边窗户的一下敲击声惊醒的。那一下敲击声方响,他便已惊觉,一只手立时抓住了他那支配剑。
剑就放在枕旁。他平生嫉恶如仇,最好管不平,所以仇人也很多。他那些仇人大都是凶恶狡猾之徒,已经暗算袭击他多次。第一次,也是在他这个庄院之内,当时他的剑并非放在枕旁。那一次能够活下去,他自己也认为是奇迹,也就从那一次之后,他的剑不离左右。
他的警觉非常敏锐,反应亦相当敏捷。“快剑”艾飞雨这五个字在江湖上也响亮得很。当然就没有沈胜衣那三个字来得响亮。然而谁都不能否认。艾飞雨也是一个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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