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非是疯了,才会放你走!”他将她锁在怀里,乌黑的眼瞳深邃如墨,那样狠绝的神色,几乎令人不寒而栗。
他等了三年,才等到了她,又怎么可能放手。
“贺季山,三年前你便已经通告天下,与我正式脱离了关系,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沈疏影声音清冽,漂亮的眸子里黑白分明,就那样看着他。
她总是会轻而易举的将他推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贺季山全身的血液就这样一点点的凉了下去,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眼神中似是要噬人,而沈疏影则是安然与他对视着,眸光如水,竟是没有一丝波澜,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许是这样的眸光狠狠的刺痛了他,他的呼吸沉重而紊乱,只一手指向了大门,声音犹如困兽,沙哑而凌乱,几乎是吼出了一个字来;“滚!”
沈疏影忍住眼底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刚到走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是博古架被贺季山摔倒地上的声音,她听着,一颗心沉沉的往下坠,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叶允良在走廊处等着她,见到她出来,便是迎了过去,沈疏影脚步虚浮,一步步的都好似踏在云端上似得,她看着叶允良对着自己张开口,那嘴唇一张一合的,她却压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还不等走到车子,她便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因着贺季山今天答应了女儿,晚上会回来陪她吃饭,不过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囡囡便拉着陆依依的手,兴高采烈的站在廊下等着爸爸。
这一等,便是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来,才见贺季山的车队驶进了后院。
看到贺季山,囡囡便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从陆依依的怀里挣开身子,向着贺季山的身上扑去。
若唤在平日,贺季山定是会一把将女儿抱起来,怎么疼都不够,可今日,他却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说了句;“去和阿姨玩吧。”
囡囡扑闪着大眼睛,肉呼呼的小手扒在父亲的裤腿上,向着贺季山伸出小手,想要贺季山像以往那般抱着她举高高。
她和她妈妈长得那样像,母女两都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细瓷般的肌肤,不像是真的,简直像瓷娃娃一般的娇弱,似乎一碰就会碎的不可收拾。
贺季山看着女儿,只觉得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似是宿醉后一样,四肢百骸都是麻木的发僵,唯有心头却是撕扯般的疼,就像是被人拿什么东西狠狠的钻了进去,撕心裂肺。
他一言不发,只将女儿的手挥开,抬腿向着屋子里走去。
囡囡从没见父亲这般冷淡的对过自己,小小的孩子先是怔,继而便是撇了撇小嘴,对着父亲的背影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陆依依慌了,赶忙将囡囡抱了起来,却是怎么哄都没用,孩子的哭声细细弱弱的,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只让人听着肝肠寸断。
所有人都是怔住了,眼睁睁的看着贺季山将女儿的哭声甩在身后,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他走到书桌前,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大麻烟,燃起后,抽了起来。
他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抽起了这种烟,或许每一次抽,都是濒临崩溃的时刻,他实在无法在忍耐,每当抵御不了心头那抹磨人的思念时,他便会燃起一支烟,有时候也不吸,只闻到这股味道,那抹煎熬的痛楚便被渐渐被他压下去,一点一滴的被他压下去,等着有一天,迟早会爆发。
他站在窗前,吞云吐雾着,直到一支烟抽完,就听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侍从官的声音已是响了起来;“司令,这种烟虽然比不上鸦片,但陆医官也说了,还是少抽为妙。”
贺季山并不理会,只接着燃起了一支,香烟的味道让人感到舒适,他深吸了一口,只觉得渐渐平静了下来,便是坐在了椅子里,合上了眼睛,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
侍从官张了张口,还欲再说,就见贺季山背对着他,道了两个字来;“出去。”
侍从官无奈,只得退出了书房,没走出几步,就见何德江走了过来,看见他,侍从官便是对着书房使了个眼色,示意贺季山又是吸上了。
何德江一怔,眉头顿时皱起,继而却是叹道;“司令这是心里难受,他要抽,就让他抽吧。”
侍从官也是没了声音,两人向外走去,直到远远的离开书房,侍从官方才开口;“听说,沈小姐今天去军营找了司令。”
何德江的眸光瞬时变得阴沉,只道;“那女人根本就是祸水,她这次回来,还不知道要把司令折腾成什么样子。”
侍从官也是感慨道;“说起来,这沈小姐的心可真是铁打的,司令待她这样好,当年一切都为她安排好,让她去法国读书,她一走却是三年不回来,就连孩子都不要了,可真够狠的。”
何德江闻言,面色便是微微一变,他的唇角紧抿,只将眸子里的神色尽数压了下去。
……
沈疏影醒来时,就见叶允良正守在自己床头,见她醒来,很明显的舒了口气。
“可算是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温声开口,见沈疏影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便是为枕头垫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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