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全身剧痛,筋疲力尽,似乎一步都动不了了,却又听到她夹着哭声的声音,“杨逍,不要死,你不是说我们要在一起吗,你死了,让我怎么办?”
然后她说,“你回来,我们就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杨逍想说,我很累,没力气了。可是他怕她着急,只有拼命的积攒一点力气,摇摇晃晃的往前跑,最后,终于累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杨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哪里都在疼。他吃力的用目光搜寻着,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突然听到开门声,杨逍循声看去,眼睛又亮了起来。
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穿着医院里的无菌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杨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只发出了几个嘶哑的音节。
丁依看见他醒了,眼睛又红了红,然后轻轻笑了。她走过来坐在他床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两只小手把他的一只大手包在手心里。
“舍得醒了啊?”她的声音很轻柔,语调含着宠溺。
杨逍咧开嘴,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开出了一朵花,有多久,她没有用这样的语调和自己说过话了?
她继续说话,用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傻瓜,受这么重的伤,还笑。”
“不是还说在家等我一辈子呢吗,说话也不算数啊,这次就差了一点点,还说什么一辈子啊”她说着眼里似乎有水雾。
杨逍的目光凝在她脸上,吃力的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她摸了摸他的脸,“刚醒过来,别说话了。身上一定特别疼吧,医生说内脏多处破损……”她叹气。
杨逍眨眨眼,攒了点力气,“没…事”
丁依垂下眼眸,“还没事呢,把别人都吓死了。”
两人就没有再说话,丁依拿了棉签,往他唇上沾温水,温柔细致。杨逍就用力睁着眼睛看她,可是力气渐渐不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在重症监护室又躺了三天,杨逍才转入了普通病房。这几天最令他尴尬的是,听说昏迷期间,是护士用导尿管处理的个人问题。
他听丁依说的时候,脸都红透了,憋了半天才说,“你还说,自己家东西都让别人看了,你也不怕吃亏。”
丁依轻笑,“谁家东西啊,臭美吧你”
“就是你家的,这几年,我可是守身如玉呢”他的语调软软的,带着慵懒的性感,和一点点小小的撒娇。
这几天,向东也来看过他两次。头一次,他眼圈也红了,冷冰冰的说,“杨逍,看你把自己折腾的,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杨逍扯出一个慵懒的笑容,“怎么,担心我?不过批评的对,以后消停点。”
向东勾了勾嘴角,“最好这样,要是你把自己折腾死了,把公司扔给我一个人我可干不了。”
第二次向东来的时候,丁依正好去交费了。向东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他,半晌才说,“杨逍,你觉得,依依和你在一起幸福吗?”
杨逍侧着头,“过去,我做的不好,可是以后,我会让她幸福的。”
向东垂下头,“如果,她要你,你就有资格给她幸福。”他似乎叹气,“以后,别折腾了。好日子就往好了过吧。”
杨逍笑,“你这是放弃了?”
他也笑,带着点落寞,“我有不放弃的余地吗?”
杨逍住院的日子,过得快乐而舒心。丁依每天陪着他,他又吃到了她做的菜,又听到了她的笑声。她细致温柔的照顾着他,从吃饭穿衣,到擦身方便,她都不假手于人。
有时候他担心她累到,就说找个护工来做吧,她笑,“你不是总怕被人看去吗?”他也笑,“是你怕我被人看了去吧?”
等到杨逍好了一点,两个人就一起下楼散步,杨逍牵着丁依的手,两个人低声的说着话。
有一回,杨逍又说到了那天,丁依垂下眸,“杨逍,你说你傻不傻?关键时刻,怎么就能傻得不要命呢?”
杨逍笑,“那能怎么办啊,让你有什么一差二错的,还不如我就死了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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