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之声很快响起——当然,结局是那个叫做藤原佐为的年轻人输给了那个叫做奈濑神户子的年轻人,两个年轻人莫名其妙地一起跑到京都去参加了棋士大赛……
********是结束,还是开始?谁能给我答案********
五年以后,藤原佐为已经成为了宫里第一棋士,号称“执黑不败”。
而那个叫奈濑神户子的女孩,在京都一别以后……就再无踪迹。佐为一心执迷于围棋之中,不近女色,不好烟酒,也淡忘了那张秀脸。
直到突然有一天——
那一天,同样是烈日当空。
藤原府邸上,突然跑来一个玉面书生模样的人,他站在佐为的面前,说:“我要跟你下一局。一局就好。”
藤原佐为觉得那一张脸很熟悉,不过皱眉片刻,却是抖不出半点印象来,只好作罢。便将那人当做是普通的围棋爱好者,笑着对那人道:“好。”他一生执念于“和”字,基本上别人想跟他下棋,他都是有求必应。
听到佐为的答复,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佐为在那一刹那,觉得艳美无比。
“奇怪!”藤原佐为失笑一声,将那古怪的念头抛诸脑后。此人分明是男子,怎会有美人才能拥有的笑靥?错觉!错觉!
……
棋室内。
金石之声绵延不绝,自日中到天黑,整整数个时辰,一局方才结束。
来人和藤原佐为,都发出了由衷的畅快一叹。“谢谢你陪我下了这么精彩的一局。你又进步了呢。”来人笑呵呵地道。
“呵呵,我才是要谢谢你特地来跟我下棋呢。你的棋力真好,定式也跟我的一位旧识很是相像,不知道你是何人?能否告知姓名?”佐为被对方的棋艺勾起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打探道。对方只是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了。佐为也不好追问。
下了一局棋,精力消耗甚大,二人便叫了一桌酒菜,边吃边谈起来,内容大都是定式和先前下的那一局的每一手的变化之类的。
突然,来人问了一句:“你会吹萧的吧?”
佐为微微一怔,自己的确会时不时吹几首名曲,可是知道他有这个兴趣的人可不多啊……自己真的不认识这人吗?
……
算了,也许只是偶然打探到的罢了,我还是不要多猜疑的好。佐为打定主意,点了点头,“会。”
“能否给我来一首?《长门怨》如何?”来人立刻欣喜地叫道。
恰好是他会的一首。佐为自然答应了下来。
他从腰间取出墨绿的长萧,移至唇边,开始缓缓吹了起来……
美妙的箫声在房内流转,渗出天地之间,周围的人不禁驻足聆听,连猫狗都蹲坐下来,晃着尾巴,享受一般地闭着眼睛;甚至有的人还轻轻靠在墙上睡着了……
时间过得是如此之快,最后一个尾音消逝,佐为长出了一口气。他再看那人,竟然已经……泪眼婆娑。
“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佐为关切地问道。
来人啊了一声,连忙擦干眼泪,摇头苦笑:“不,没什么。谢谢你的款待,我还有事,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嗯,下次有机会再来下棋吧。”佐为送那人出门,热情地道。
那人嘴角掠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有机会么……嗯,有机会,我一定会再来。”
佐为目送那人远去,看着他的背影消融在夜色之中,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也好像缺了一块似地。一连几天,他都觉得心情抑郁,只好逗留在家,不再去皇宫里下棋。
再过十天以后,传来了有人投井的消息。自然,佐为是不会理会的。
然而,那之后的第二天,传来的消息说,投井之人……是曾号称“神枪铁壁”的奈濑神户子。
那张秀脸猛然浮现眼前,那曾经的一幕幕,再次袭上心头。忽然佐为觉得如梗在喉,有一种难过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他抬起头,看到流水一般的白云,静静地在天上流淌。前路,不可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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