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也就应承了,福王妃说做就做,也没打花枪,立刻铺开雪浪纸,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家书,命人送了出去。
沈紫言犹自在那边安抚墨书:“你嫁过去以后,也别急着进府,我听说林成也没有兄弟,你嫁过去就是主母。林成的父母都在庄子上,和你父母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你这次出嫁,我会命人去接你父母过来送嫁”一字一句的,说得十分详细。
一瞬间,墨书泪盈于睫,又是害羞又是感动,“只是我走了,谁来服侍小姐呢?”“傻丫头。”沈紫言含泪笑道:“我身边还有秋水,随风和默秋,再有就是几个小丫头,难道身边还能短了服侍的人?”墨书也知道自己说这话造次了,怎么说得好像自家小姐离了自己就不成一样
好在沈紫言没有误会她的意思,让她松了一口气,含泪说道一我都听小姐的。”沈紫言就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心里稻穗着要给墨书多一些压箱底的银子才好。墨书月例是二两银子,这些年一直如此,想来她也该攒了不少私蓄才是,只不过真要过起日子来,她的那些月例银子,未必就够用了。
金陵城买一座房子都极为不易,可以说是寸土寸金,现在墨书是可以和林成住在福王府里,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沈紫言想着得补贴他们些银子,总得在金陵有个安家之所才好。也不知林成家里到底有没有房子,沈紫言想着,就支开了墨书:“你去给我瞧瞧建莲红枣汤是否好了?”
墨书一听,忙站起身来去了小再房,难得沈紫言主动想要吃些什么,她心里自然是欢喜不已。待她一走,沈紫言立刻唤了白蕊进来,“你去给我打听一个人。”这些日子以来,白蕊也是看明白了,沈紫言跟前有秋水和墨书这两个人精似的人,自己和青箩她们都是半路上跟着沈紫言嫁过来的,有些时候根本插不上手,现在难得沈紫言亲自使唤她,心里自然有些难言的激动,“夫人请吩咐。”
沈紫言对白蕊几个虽然不熟,可屡屡见着白蕊做事十分勤勉,也就上了心,这次也是想要历练历练她的意思,日后墨书和秋水都是要嫁出去的人,随风和默秋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准哪一日自己有了合适的人选,就要为她们谋一个好出路,现在自然要多考虑考虑这几个年纪还轻的丫头了。
沈紫言就说道:“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林妈妈的侄子林成。”简简单单的一句,并没有指点她如何行事。白蕊虽不知道为何突然要打听林成,可想到沈紫言不让墨书和秋水去打听,却独独选择了自己,心里也有些明白,“夫人放心,我不会惊动别人的。”
果然是很聪明的丫头
沈紫言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若有所指,“你可得打听仔细了。”白蕊郑重的说道:“奴婢省得。”沈紫言点点头,“去吧。”白蕊屈膝行礼,虽心情激动,可还是一派镇定,神色如常的出去了。外间站着青箩和丹萼二人,见着她从内室出来,一个露出了又羡又妒的神色,一个满脸欢喜。
都是一道选上的丫鬟,现在她就能单独和夫人说话了
青箩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说道:“现在妹妹可得了夫人的欢心了,也算是我们几个人里面的头一个了。”说着,就望了丹萼一眼。丹萼和白蕊交好,见着她能供沈紫言驱使,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又想到白蕊也是和自己一齐随着沈紫言过来福王府的,她既然熬出了头,那自己若是勤勉些,自然也能得了沈紫言的重视了。想到此处,也就高兴的同白蕊说道:“你快去做事。”
白蕊感激的瞥了她一眼,急匆匆出去了。青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撇了撇,颇有些不屑的样子。谁知道白蕊那小蹄子平日里看着闷声不响的,得了冉就在夫人跟前讨好卖乖
沈紫言说了这一阵,也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想到自己从前的神采奕奕,心中一片冰凉。要说她病了这么久,心中还是没有担忧”那几乎就是一个笑话。只是不好露出来让杜怀瑾和墨书几个担心罢了。现在自己独处,难免就有些沮丧和气馁,有气无力的扯下褙子,顺势滑入了被子,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身子越来越不好,一开始只是困乏,到现在是浑身无力,没精打采的,沈紫言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悲痛,她还这样年轻,谁知道就染上了这种病症。偏偏太医院那些太医如流水一般来来去去,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是难过又是灰心,看着窗外杏黄色的天空,空气中满是秋意的肃索,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愁绪涌上心头,让她呆呆滑下泪来。
缩在被子中,用袖子擦拭着眼泪。或许是这深深的秋意浮上心头,她觉得心间一阵心酸,忍不住将头埋在被子中哭了几声,这一哭,便再也止不下来,只觉得有无限的心酸似的,低低抽泣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好像就是想这么哭一场,那些隐藏的心事,在左右无人时,终于浮出水面。
耳边却骤然传来杜怀瑾焦灼的声音,“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第二百零九章喜事(三)
沈紫言的哭声戛然而止。
杜怀瑾就一根根掰开了她紧紧攥着被子的手指,将被子从她手中慢慢抽出,修长的手指就一点点抚上了她的眼睛,摩挲着她的面颊,指尖满是莹然的泪光。沈紫言虽然哭的兴起,可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杜怀瑾面前抽泣,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擦了擦眼泪,转开脸,避开他的手指,呐呐的说道:“没事。”
通常来说,沈紫言说没事,多半就是有事了。
这女人,总是口是心非
和她相处这每久,对她的性子哪能不了解,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心疼。
杜怀瑾神色凝重了起来,一双大手就托住了她的下巴,直直望入她的眼中,“紫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沈紫言看着他幽深的眼睛,泛着柔柔的光芒,而他的眼中,倒影出一个梨花带雨的沈紫言。
这样的沈紫言,让他觉得无比的焦虑,又无比的痛惜。
“没有。”沈紫言连连摇头,在他炽热目光下有些无所适从,忙垂下了头,又加了一句:“就是突然觉得心酸了。”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若是不说出个能让杜怀瑾相信的理由,那人一定会不依不饶的问下去,直到她肯说实情为止。可是很奇怪,好像对于杜怀瑾这种作为,并不觉得讨厌。然而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有谁要这样理直气壮的刨根问底,多半是会引起她的反感。
“心酸?”杜怀瑾目光微闪,抚摸着她冰冷的面颊,又拿起案几上的帕子替她擦拭眼泪,“是不是担心了?”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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