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绝见唐清焰这般看着他,心知先前那事是瞒不住了。于是只好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任命般说道:“好了好了,我承认当时的确动了手……你也别瞪我了,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换作是你,没准你下手比我还狠呢。”
见李文绝终于承认了,唐清焰这才收回了目光。她瑶鼻轻哼,慢条斯理的啜着茶道:“当时也不知是谁说的,行走在外莫要招惹是非,为人处世要低调。若是一不小心锋芒毕露,那些牛鬼蛇神又要找上门来。”
李文绝老脸一红,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然后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焰儿你有所不知。有的人是没事找事,偏偏我这人却总能碰上事。所以说……”
“所以说,你就应该跟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这样才最妥当。是不是?”唐清焰杏目一瞪,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李文绝:“……”
…………
红日西坠,晚霞如火。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向广平县,眼看便要进了城。
一名年轻的守军见状,照例便欲上前盘查。谁知刚一上前,便被驾车的车夫狠狠地朝他身上抽了一记马鞭。
“瞎了你的狗眼,钟公子家的马车你也敢查?”
那名年轻的守军猝不及防挨了一记马鞭,怒不可遏间正打算拔刀时,谁知却被身旁另一名年纪较长的守军给拽了回来。那人朝车夫讨好般的笑了笑,说道:“这位老兄消消气,我这位小兄弟是新来的,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
马夫哼的一声,提着马鞭指向那名年轻的守军,阴阳怪气的说道:“同样是个看大门的,哪怕是条狗也知道看清楚再叫。”
“是是是,老兄教训的是。”
那马夫还待再说什么,马车内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钟荣,该走了。”
马夫谄媚的“哎”的一声,随后一扬马鞭,径自便从守军们面前穿插而过。似是有意为之,路过之时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些,霎时掀起地上阵阵尘土。
守军们和路过的百姓们捂着口鼻咳嗽了几声,先前那位点头哈腰的年长守军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顺着马车行驶过去的方向骂道:“呸!自己也不过是个奴才,还要意思在老子这里耀武扬威。算什么东西!”
马车进了广平县城后,轻车熟路般来到了县衙。如今天色已暗,县衙外此时已经掌了灯。
“公子,我们到了。”钟荣对着马车内的那位姓钟的公子说完,然后下了车,熟练的跪趴在地上。
马车内,一名衣着华贵的锦衣公子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他抬脚踩在钟安的背上,然后施施然的走向县衙。
县衙外看守的衙役见这位公子衣着不凡,器宇轩昂。身后那辆马车也是豪华奢靡,想来不是寻常之人。于是十分客气的上前询问道:“敢问这位公子来县衙,所为何事?”
钟公子笑了笑,对着那衙役说道:“找人。”
“找人?”衙役们对视了一眼,奇道:“不知公子找的是何人,容在下前去通报。”
“广平县县令,乔恒。”
…………
乔恒得知钟公子到访,于是命人暂且将他引到自己的书房,自己随后便至。
钟公子闻言后倒是并不急切。闲着也是闲着,他刚好借此机会,仔细打量起这处厢房的布局。
此处除了是书房外,应该也是乔恒的办公之所。屋内文房四宝样样俱全,桌案以及后面的架子上堆放着各种处理过和未处理过的公文以及文件。只是……
只是这办公之所未免太陈旧了些。桌案椅子还有书架,一看便知有一阵年头了。桌案上挂着的毛笔,有的甚至已经分了岔,可偏偏上面还挂着墨水,显然笔的主人并不打算将它换掉。
除此之外,适才书童端给他一杯茶水。他当时正觉口渴,于是看也未看便一口喝了下去,结果弄满嘴都是茶叶。想到自己要是吐出来未免太过失礼,无奈之下只要当野菜一般将茶叶咽了下去。
钟公子心中暗暗咋舌。虽说这广平县县令为官清廉,他也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毕竟一个县太爷能穷成这般模样,委实是不多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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