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见状,同样也回了一礼。“李夫人不必多礼。乔某今日未着官服,‘大人’二字免了吧。”
李文绝奇道:“乔兄,听说尚德馆馆主昨日夜里突发恶疾,死于青石巷内。可其家人却认定死因必有蹊跷,望官府彻查。如今衙门口文家的人正聚集在一起,等候官府的结果。乔兄此时不去安抚其家人,怎么有空溜到这市集上来了。”
乔恒同样也奇道:“奇怪。李兄弟初次来广平县,人生地不熟,又怎知那尚德馆馆主姓文?”
李文绝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哦,这不是一大早便听街坊四邻都在谈论此事嘛。李某虽说是外乡人,可听得多了自然而然也知道一些。”
“原来如此。”乔恒点了点头,随即苦苦一笑。“正如你所说,乔某可不就是溜出来的嘛。”
“此话怎讲?”
乔恒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边走边说。
“文闯的尸体运回衙门后,我第一时间便带人前去查看过。尸体除了额头处有摔倒后的皮外伤,以及早年死者与人搏斗时留下的旧伤外,浑身上下并无致命伤。头骨肋骨等处亦完好无损,且亦无中毒的痕迹。”
“乔兄的意思是,文闯的的确确是恶疾突发而死?”
“可不就是恶疾突发嘛!”乔恒气的吹胡子瞪眼,浓眉一掀,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里骂骂咧咧道:“那老小子忒不是东西。昨日回府不肯坐马车,非要一人徒步回去。明明自己身子骨不行,得了恶疾瞒而不报,结果自己稀里糊涂死了。完事儿还给我丢了个大麻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文绝干笑道:“所以,你是被文家的人堵在衙门里没法出去,所以偷偷溜出来了?”
乔恒本能的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摇了摇头,纠正道:“瞧你说的。文家算个屁,一群娘们儿有什么主见的,无非听风就是雨的。他们要闹腾就由他们闹腾去,还有胆子把衙门给掀了不成?乔某只是不想与她们一帮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罢了。”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唐清焰的存在,见唐清焰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于是立即补充道:“弟妹切莫动怒,乔某只是单指文家的那帮娘们儿,可没有说你们所有女人的意思。”
四人说话间来到一处茶摊前。李文绝请客,请乔恒与郭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乔恒倒是爽快得很,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郭纯道了声谢,也跟着在乔恒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茶摊里的茶博士认得乔恒。毕竟这位乔大人是出了名的闲不住,没事便喜欢来集市上四处闲逛。久而久之他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我说今天出门怎么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吱吱’叫唤呢,原来是今日乔大人与郭捕头赏光来此啊。”
乔恒轻轻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笑骂道:“你这厮比我老乔都没见识。你家喜鹊是‘吱吱’叫唤的?”
那茶博士挨了一脚倒也不生气,装模作样的拍了自己一巴掌,笑道:“兴许是在小的家的住的久了,那喜鹊口音变了也合情合理了不是?”
乔恒懒得与他计较,指了指身侧的李文绝道:“老许,今日我这位小兄弟请我喝茶。你也别藏私,把你这最好的茶给我端上来,听清楚没。”
那个叫“老许”的茶博士听了,又见李文绝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当下不敢怠慢,点头应了一声后,立即着手准备去了。
李文绝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叫“郭纯”的汉子竟是名捕头。无怪乎他有些诧异。自始至终这郭纯便便跟在乔恒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简直毫无存在感。甚至就连相貌都属于丢在人群里,一眼便忘的那种。
茶自然是好茶。清香可口,沁人心扉。李文绝刚抿了一小口,便觉得唇齿留香,神清气爽。
看得出这老许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否则也不会有能力将这茶摊开在这黄金地带的闹市之中。
唐清焰同样也是斯斯文文的小抿了一口,继而面露赞赏之色。而郭纯则只是稍稍吹了吹热气,然后便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看他这样子,倒像是直接当水喝了。
至于乔恒……
“老许啊,你这茶水忒苦了些。下次记得放点糖进去。”乔恒咂了咂嘴,皱起眉头,连连摇头,看来对这茶并不满意。
好嘛,下次干脆直接给他一碗糖水得了。
唐清焰轻轻的拉了拉李文绝的胳膊,用袖子遮住自己半张脸,低声说道:“夫君,你说要是茶博士茶叶给他放的多了,他岂不是把它当野菜一样吃下去了?”
李文绝只是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乔恒放在桌旁的那把刀上。
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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