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到盼盼生辰了。说起来这些年我从未给她送什么生日礼物。思来想去干脆绣一只布偶娃娃,等回去后亲手送给她。”唐清焰摆弄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小布偶,说道。
李文绝看着焰儿手中那只丑丑的小布偶,未经多想便笑道:“焰儿,你的心意我能理解。只是你这……”忽然,李文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了口。
说来也挺无奈的。焰儿那妙手能治病、能炼药、能缉凶拿贼亦能行侠仗义,除此之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那些当世大家不遑多让。却唯独在女红方面不太专精。
唐清焰倒是没多想,见李文绝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稍加思索后,继而自嘲一笑:“我也是糊涂了。只记得盼盼襁褓时的模样,却忘了如今她都六岁大了,早就过了玩这个的年纪。”
见妻子露出失望之情,李文绝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揽到怀里,柔声道:“无所谓礼物好与不好。这布偶上的一针一线都是你的心意,盼盼她不会嫌弃的。她若是敢嫌弃,我就……”
“你就怎样?”唐清焰杏眼一睁,昂起头气鼓鼓的瞪着他。
“我就告诉她这是你娘对你沉甸甸的爱,快收好,别让你娘伤心。”李文绝面色不变的解释道。
唐清焰扑哧一笑,不轻不重的给他胸口捶了一拳。“就你嘴甜。”顿了顿,唐清焰将头靠在李文绝的怀里,看着手中的布偶娃娃,轻笑道:“我呀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希望盼盼能年年顺遂,安乐无忧。这就足够了。”
…………
不知不觉间,屋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明月高挂。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清冷如霜。
李文绝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脸上毫无倦意。
云昭下落不明,生死难料。他又怎能安心睡下。
听焰儿说,那位彭夫人为人和善,与人亲近。而彭大夫又是当地名医,这些年来任劳任怨,在当地人缘极佳。这样一对夫妻为何会对云昭下黑手呢。如果说彭宅中藏有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云昭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因此遭遇不测。那秘密这是否与龙潭村疫病存有联系。彭氏夫妇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夫君,你睡了吗?”
正当他满头思绪间,耳边传来一阵温热。却是唐清焰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还没。”李文绝轻轻应了一声,翻过身将她搂在怀里,“怎么,睡不着?”
“嗯。”唐清焰往他怀里蹭了蹭,“与你一样,也在担心昭妹的事情。”
李文绝梳理着她柔顺的头发,温言道:“你不要多想。明日我与淮瞻再去一趟彭家。此次借着官府搜查,我二人正好在彭家四处查找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云昭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夫君,你老实交代,你和淮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怀中的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李文绝的手顿了顿,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唐清焰轻哼一声,弯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黑夜中,她一手托着脑袋,一手在李文绝的胸膛上随意的画着圈圈。“先前阮大婶向你问起昭妹的事情时,我就注意到你欲言又止的模样。更别提你大半夜不睡着,一个人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若是还察觉不出什么来,那才真奇了怪了。”
李文绝愕然。莫非自己先前想的太专注,以至于不知不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嗯?”见李文绝不说话,唐清焰柳眉稍蹙,声音稍稍提高了几分。到底是曾在京师六扇门任职的,一旦严肃起来,美眸中便隐隐带有几分不容置否的气势。
李文绝原本也并没打算瞒着她,见焰儿“威胁”意味如此浓厚,果断选择了实话实说。“焰儿,我猜测这次云昭失踪,背后与彭大夫他们一家有关。”
“彭大夫?何以见得。”
既然话已说开了,李文绝也没瞒下去的必要。于是他将先前去往彭家发生的事情,以及一路上与裴淮瞻的一番推论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唐清焰听得很认真,不放过任何遗漏之处。听到最后,她情不自禁的坐起了身子,脸色凝重道:“夫君,这些只是你的一番推论,并无确凿实据?”
李文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不错。彭大夫在龙潭村深得民心。阮大婶一家也曾受彭大夫恩惠,我若当着她面说彭大夫一家存有嫌疑,只怕会打草惊蛇,对云昭不利。非是我信不过阮大婶,只是如今事关云昭安危,我不得不留个心眼。”
唐清焰沉默片刻,叹道:“不错。自打阮大婶丈夫去后,彭大夫对阮大婶一家多有照顾。因此阮大婶对彭家感激涕零,你若直截了当的告诉她,必然弄巧成拙。反倒会害了昭妹。”
李文绝拖着脑袋,苦苦一笑:“想我曾答应过四公子,一路上替他照顾好七妹。如今却遭遇这档子事,这让我如何跟他交代。”
“铛铛铛”屋外响起了三声梆子响,预示着已经到了三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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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清焰见李文绝一脸愁容,心下难免有些心疼。她伸手帮他提了提被子,柔声道:“昭妹的事情暂且放放。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可别累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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