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前脚刚走到慕淮南的病房外面,手臂徒然就被从身后跟上来的男人拽了回去。
“盛夏。”
盛斯顾面色不太好,之前他带她离开的时候面色就已经不太好,何况是现在在这里又碰见了慕宗铭。
慕宗铭的回来令他愈发的不快以及不畅,牢牢的抓住她的手臂。他面色阴鸷如水,薄薄的唇吐出冰凉得没有什么感情的字眼,“慕淮南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跟我离开了。”
“我不走。”盛夏想都没想的如是说道,睫毛半垂着视线,视线望着干净的地面,她的声音平静得几乎没什么起伏。
盛斯顾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一紧,“别再让我重复。”
“你也别再让我重复。”抬起眼帘,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满是镇定之色,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不快不慢的张合着,“如果你不是非要带我离开,现在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盛斯顾身体微微的一震。
盛夏知道他误会了,清浅的声音解释着,“我不是在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也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开,不论你说什么都没用。”
这个时候盛斯顾若是带她走,慕淮南绝对不知情,毕竟他现在正在昏迷中。
可是,他醒来之后怎么办?
没有看到她,他是不是又要疯了一样的四处乱找,开着车不停的奔波着,会不会再出像这样的事,或者是发生其他的事都是未知数。
但是她知道,慕淮南那个男人一定会不留余地的找她。
所以她不走,不会走也不想走。
盛斯顾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由自主而无意识的加大,健硕的胸膛微微的有些起伏着,他怒意彰显得越来越明显,脸色紧绷得厉害,突然是道,“刚才我跟慕宗铭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
她自然是全部都听到的,这无需多问。
只是盛斯顾会突然这么问她,显然不是想问她真的听到了多少,而是她听完了之后,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盛夏抿了抿泛白的唇,喉咙有些发哽,她不知道究竟该有多强大的心绪,才能慢慢理清那些事情,而现在她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他们对话的内容饱含了什么,过了须臾道,“我会当做没听见的。”
“你这只是自欺欺人。”盛斯顾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悦耳的嗓音带了薄薄的怒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不让你跟慕淮南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从刚才我跟慕宗铭的话里,以你脑子稍微想想,应该不难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毕竟是做新闻出身的,敏锐跟洞悉感也是拥有的。很多事情稍加联想,就不难联系起来。
盛夏喉咙发紧,半响说不出来一句话,有些洞悉的确是在隐隐的即将要窜出她的脑海,只是那样的事情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更不愿意去接受那样的事。
她有些无意识的选择关闭了脑海里的思绪,令自己什么都别去思考,什么都不要去探寻。
盛斯顾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对慕淮南来气。
怎么都觉得是慕淮南的原因,才导致她如今都开始选择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胸腔里的怒意彷如野火燃烧着,轻狂而妖冶的男人瞬间脸色就骇然到了极致,他倏然松开她的手臂一脚踢开了病房的门,阴鸷无比的恼怒着,“我现在就让他一睡不醒永远的躺在病床上,正好也让他代替慕家的男人偿还慕家所亏欠的,看看你是不是还不能清醒!”
察觉到他想要对昏迷中的慕淮南动手,盛夏心底重重一跳,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什么都顾虑不上的即刻冲过去抓住盛斯顾的手臂,“哥”
盛斯顾身形一顿。
“你不要动他。”盛夏浑身都紧张着,急切而慌张,恳求的眼,对望上他投射过来怒意充填的眼神,“他现在已经在昏迷了。”
盛斯顾没好气的冷哼,“他昏迷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你这是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总比看着你为他走火入魔的样子要好,慕淮南到底喂了你喝了什么毒,你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盛斯顾冰冰凉凉的道,“如果现在不解决他,将来他迟早还是要害你。”
盛夏抿紧了唇,竭力的维持着镇定,“不论你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什么,我不准你动他,倘若你想动他,就先动我吧。”
“盛夏。到底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听。”她态度越是强硬,就越是让他恨不得立刻就解决掉了慕淮南,“我现在就让他永远沉睡不醒!”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你”
“哥你也爱过人的吧,你心里也一定有一个人不是么。”倔强着,她说,“慕淮南不仅是西西的爹地,他也是我丈夫,你难道忍心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动他什么都不做吗?”
“可慕淮南是慕家的男人,慕家跟我们有势不两立的仇恨。”禁不住的,盛斯顾面色阴沉,一字一顿,“你知道你为什么生下来就被扔到唐家?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如今会这么破碎的原因?你知道你为什么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因为什么?”
冷哼着,他阴鸷冷沉,“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被慕家的男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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