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手里的杂志“哗”的一声掉在地上,眼前蓦地一黑!
身侧的容越被这声响动惊到,弯腰帮他捡起杂志问:“爸,你怎么了?”
四年级的小子,轮廓已越发鲜明。这几年,他的容貌也越发酷似容景行,只是也变得越发的少言寡语。
前排的沈思渺听见这声音之后,也忍不住担忧问道:“怎么了吗?”
容景行再度睁开眼睛接过那小子手里的杂志说:“没事,我可能是晚上喝了酒,有些头晕。”
他声色如常,表情也和平常无异。
容越稍微安心了些,坐直了身体道:“您下次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嗯。”容景行应了声继续翻起杂志看着,却是一个字也没看的进去。
因为视线再度出现了,片刻的模糊。
尽管他极力装得若无其事,可是前排的沈思渺还是察觉出了异常。
她是从他的话里察觉不对劲的,他向来有千杯不醉的海量,今日餐桌上他并未多饮,怎么会头晕?
沈思渺心中泛起担忧,但因为孩子还在车上,所以她并未开口询问。
车子穿过那片枫叶林,稳稳停在停车区域。
还未下车保姆已迎了过来,看着容越手里的书包就要接过来。
那孩子偏身避开道:“海奶奶你年纪大了,这东西我可以自己拿,不用您帮我。”
海妈楞了下,笑道:“那好。”
沈思渺微微一笑,示意她带着孩子进屋。
她走过去扶着喝了酒的容景行关切问,“头还晕吗?”
男人侧目朝着她微微一笑道:“你可能是没法早睡了,我想喝一碗你煮的醒酒汤。”
“你想喝我给你煮!你回房间躺着等我。”沈思渺将人扶进去,转身又去了厨房。
海妈见她站在锅台边一直不断打哈欠,不由开口:“太太,要不还是我来吧?”
沈思渺朝着她摆手道:“您去睡吧,等会儿我忙完也去睡了,快去吧。”
见她坚持,海妈便只好离开了。
卧室里,容景行怔坐在床头给司徒健打电话。
他之所以支走沈思渺,就是不愿他听见:“我又出现了短暂性视觉不明,我现在给你打电话,完全是凭着记忆拨出去的。”
这通电话距离上一次还不到一周,如此频繁的异常让司徒健也有些紧张起来,“除了事物看不清,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我不是跟你说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吗?你去了吗?”
“没有。”容景行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着,能够看见五指模糊的轮廓,但是看不真切。
耳边传来司徒健一声叹息,“你怎么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容景行我跟你说过,几年前你颅内的肌瘤虽然手术很成功,但不是不会复发!你怎么就半点也没引起注意!”
容景行放下自己的手,语气平静道,“如果那东西真的复发,就算我之前检查也改变不了什么。你我都明白,有些病无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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