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其中一人先悄悄地将张董送到了医院,让另一个人在那里守着,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你父亲还痛苦地挣扎着,口里喊着你的名字,我问是不是不要告诉你,他已经没有知觉了。所以我在通知了冬梅之后便告诉了她,你父亲不让她告诉你。”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是今天早上那个时候才知道的。”
这件事真的是诡异极了,即使没有诅咒,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由什么人留下的设计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而她的父亲竟在那房间里见了那个打那下面挖掘出来的怪异的盒子之后更是心脏病突发,差点丧失性命,也许,他盒子都还没有打开,也有可能已经打开了,就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他被吓了一跳,他才心脏病突发的。
可是,他毕竟不是孩子,这么大的人了,什么没有见过呢?哪怕是一颗人头骷髅都不至于吓到他吧?那如果是里面的东西吓到了他,那里面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难道还真的会是一颗人头?而且是一颗会说话的人头?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她都必须得去看看那一个像裹着血衣的盒子,要去看看,那个盒子里面究竟装着一些什么样的玩意儿。她就不信自己的父亲会被一个裹着血衣的盒子给吓得心脏病发,她更愿意相信,是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的父亲承受不住那份恐惧而心脏病发了。
德叔说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和她整整说了三小时,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倒是很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他起身将离开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在整个叙述之中,有一个问题他从来都是没有提过的,而那个问题便是诅咒。
在叙述之中她曾经好几次特意问了诅咒是什么,可是他每次都回避这个问题,要么拉开话题,要么说那个说来话长,要么直接装作没有听到。
刚开始的时候,他好几次就要说出来了,却又硬生生地将其咽了下去,似乎要说出那个诅咒将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所以,到后来张馨便没有问了,以至于当他起身的时候,她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见他起身,张馨忙说:“德叔,那个诅咒到底是?”
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现在我是相信了有那个诅咒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说着,他已经转身走了开去。
她想和她母亲说一声再离开的,才一推开门便发现他们两个人都睡着了,便又直接关上了门。
微弱的光线里,那两只婚戒显得分外显眼。
她将左手小指上的尾戒来回旋转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它取了下来,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再见了,欧阳。”
紧接着她将那戒指往黑暗中一扔,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听到。
那只戒指,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回了,而且,她也不会再找。
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也不失为一份享受,虽然她的心情并不那么太好。
(若是心情很好,我倒觉得有点难以理喻了。即使不是中秋,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免会失落那么些时间,更何况,这是一个原本举家团圆的节日呢?)
那时,她不指望明日的中秋能够怎么样了,而且,仔细一想,她似乎也从未指望过,倒是多了几分抱怨与仇视。这是不正常的,她很清楚,但是,她已经将那份东西丢在了黑暗之中,丢在了那份永远也找不回来的黑暗里,她知道,也许她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但,至少她不会拒绝别人,至少,不会再望一眼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然后对人说,“对不起,我在等人。”
这是一个错误,一个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错误,然而她让这个错误延续了那么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不能怪谁,也不能怨谁,而且,她也不会后悔。、
叫上楚子一起吃饭的事情在她很不情愿的极力劝说之下他还是答应了,现在这个事情一发生,我就不得不再思考一番了。
明天叫他回家吃饭是不可能的了,事情还是得说清楚,她又不想失信于人,所以,她最终还是觉得请他吃饭,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就单独吃,奢侈一下,去食堂三楼吧。
正当她准备拨他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竟然已经响了起来,一看,居然还是他的。
“喂?”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那个……”看样子他也是,“明天……”
“我正想和你说明天的事儿呢?明天怎么了?”
“明天……答应你的事情,我不想……去了。”他吞吞吐吐的说,“你知道的,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我怕我紧张。”
“哦……我……其实……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儿呢……我家里……”她知道她不需要再说下去,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什么?”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我爸心脏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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