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你们家十七年,伺候老的,养活小的,还得管个傻的。
如今好不容易给老四操持着,娶了个媳妇,还得跟祖宗似的给他们做饭,伺候着她们。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行了,别闹了,丢不丢人。”
房子不隔音,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刘春梅不嫌丢人,周老大在外还要脸面呢。
周老大磕了磕烟灰,拿出刚才在办丧事的人家,拿回来的忌饭馒头,分了一半出来,去了偏房。
周俊正烧着炕,沈玉玊无聊地看着电视。
“老四这是烤红薯呢?”周老大掀着门帘进了屋,就闻到了红薯香。
“嗯,我媳妇说想吃。”
“比大哥会疼媳妇。”
周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头上的纱布又换过,伤口也快好的差不多了,“大哥要不要尝尝,我烤了好几个。”
“不用了,留着你们吃吧。”周老大递过忌饭馒头,“你大嫂病了,正好晚上也没做啥饭,你们饿了,热点这个垫吧垫吧。”
“哦。”周俊接了过去,“那大嫂要不要打一针?打一针好的快。”
“不用,吃点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周俊热着馒头。
“老四啊。”周老大酝酿了一阵儿,“你进屋一趟,我有话跟你和你媳妇说。”
沈玉玊听到动静,就把电视关了。
周俊也把灶堂里的红薯扒拉了出来,盛到了簸箕里,端进了屋。
周老大掏出烟斗,趁着点烟的功夫开了口,“老四和老四媳妇对分家有啥想法没?”
“分家?啥是分家?”
周俊挑了一个烤得最好的红薯,吹了吹上面的灰,递给了他媳妇。
周老大抽了一口烟,带着暗哑的烟嗓说:“就是你跟你媳妇分出来,你们俩人单独过自己的小日子。”
周俊低头,抿着眉头,“大哥是不要我了?”
“不是。”周老大沉声解释,“日后你们有啥事,还可以找大哥,你们就是单独自己吃而已。”
“哦。”
周俊黑亮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
周老大把目光看向了沈玉玊。
沈玉玊包着烤得燋香的红薯,面上没什么波澜,“分家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需要我娘家人在场。”
堂屋的刘春梅一听,不知道沈玉玊打的啥主意,前段时间回门,才跟她大伯母闹掰了,找她娘家人来,还能帮着她说话了?
刘春梅一心想分家,还是叫人捎了信回去。
三天后。
沈淮滨骑着自行车带着沈家大伯母,来到了周家。
一进门,沈家大伯母脸色就难看的很,但我不想的得罪周老大。
顶着虚假的笑,“你说回门那天闹的,连饭都没吃上,我这心里一直不落忍,这不滨子和朋友上山打了个狍子,我带了些肉给你们尝个鲜。”
“哎呀,亲家婶,还拿什么东西,那日的事……”刘春梅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各自打着各自的小心思,“过去了,不提了,咱们除了亲家,还是姐妹呢不是?”
刘春梅还指着一会分家,沈家偏心她这边,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沈家大伯母张望了下,没看到沈玉玊。
那日她收到信,信上说要分家,请她们过去一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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