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趋于平稳生活,有的人却不甘平凡,顾子青并非看不出来,林忘明显属于后者,他整日待在内宅之中,比之两人刚认识那会,缺少了一股精气神。
林忘心头一跳,又不能直接回答,嘴里干巴巴地说:“二爷您今天怎么了?”
顾子青闭上了眼,掩盖其中的受伤,他松开了林忘的手,俩人之间多了些尴尬,似乎连温度都在一点点下降。
之后,林忘便在静默中替顾子青洗完了头发和身子,然后拿着布巾帮他擦着身子,又伺候他穿上了衣服。
出来后,正好赶上厨房做完了晚饭,俩人来到饭厅,又默默的吃完了饭,周围人无不看出气氛不对,伺候的时候越加小心谨慎。
京城沈府
“啪”的一声,沈步帅不顾下人在旁,伸手给了沈夫人一巴掌,他是武将出身,这一巴掌丝毫没留情,沈夫人被打得一个踉跄,头上的翠簪甩了出去,摔在地上,叮的一声,跌成三瓣,待她重新站稳,右面脸高高肿起,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沈夫人瞪着眼睛,里面蓄满泪水,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动手打我?”
她的声声叫唤更是拔火,沈步帅气极,又欲扬手,还是被一旁吓傻的沈如鉴堪堪拦住,沈如鉴年纪到底也不大,他本来就怕他爹,更是没见他这样般动怒,浑身止不住颤抖,用全部力量才压制住自己爹的一只手。
沈如鉴的眼圈红了,泪水盈眶,瓮声瓮气道:“爹,您听娘解释。”
沈夫人指着沈步帅,咬紧了牙,恶狠狠地说:“我这还不是为你好?眼见你就要外放了,四处走动了快一年了,有什么用?要不是宋晓莲看上了我家子青,宋太师答应替你疏通,你一辈子去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吧,我看你还有没有回京的可能!”
沈步帅越听越窝火,一把将沈如鉴挥开,过去又是一巴掌,见他气势汹汹,眼中都冒出了火星子:“你这个无知的妇人,留你何用?若不是七出三不去,我早休了你,朝廷上的党派之争岂是你明白的?那宋太师是”
沈如鉴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旁,再不敢开口。
沈步帅气得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跋扈无知的妇人,确确实实感觉到一股恶心。
他再不看沈夫人一眼,转而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沈步帅眼神阴暗而汹涌,他领过兵,打过仗,一股子气势不必说,地上几人被盯着,宛如刀子割着皮肤,无不瑟瑟发抖。
“我留你们有何用?去唤个牙郎,将他们都卖了吧。”沈步帅厉声呵斥,脸色铁青,一声令下,由外面涌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将这几人拖拉着往外拽。
那几人俱是沈夫人心腹,这会都慌了神,哭哭啼啼,苦苦哀求,屋中一片混乱。
沈夫人闻言,激动得胸脯急促起伏,正要上前去拦,嘴里仍旧不停叫唤着,只是不等她近前,就被沈步帅毫不留情地推了回去,又差点跌倒。
沈步帅厌恶道:“你们主母病了,找几个人好生看着,没事不要踏出房门一步,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以后交给西哥儿。”
沈夫人这次彻底慌了神,心里已经怕了,可还在嘴硬:“我这是为你好,我这是为你们好!”
沈步帅充耳不闻,拉着沈如鉴出了屋,沈夫人想追出去,却被几个粗使小哥拦住了,沈夫人厉声大喊:“反了你们,反了你们!”
那几人一时也不敢真的蛮横,左右为难,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沈步帅脚步一顿,头也没回道:“你们夫人得了失心疯,还不给我拦住,派人好生盯着,若让她出院子一步,我扒了你们的皮。”
家丁闻言,嘴上告了声罪,便伸手给沈夫人拦住,拉着她不叫她动弹一步。
沈夫人只能眼看着夫君和儿子越走越远,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喊着“为你好”的话。
沈如鉴此刻浑身抖得厉害,他忍不住回头,远远见自己母亲狼狈的身影,眼泪似断线的珠子,滚将下来
顾子青回了虞城,但只待了一天,又要动身去京城,林忘这次聪明的没问他去京城干什么。
他这次去京城,也并未久待,不出五天就回来了,满面风霜,眉头紧锁,下巴上挂着青丛丛的胡茬,比之从前更加不苟言笑。
顾子青回来后,越加的忙碌,但即便如此,似乎应酬却比从前少了,五天里能有三天是在家跟林忘一起吃中饭和晚饭。
如今虽说是林忘名义上打理内宅,但他毕竟才第一年,有许多事还很生疏,管家拿着拟好的礼单子来给他过目,林忘只将一些关系不近的人的礼单敲定了,剩下一些关系特殊的,还是让顾子青把把关。
顾子青看着礼单子匆匆扫了一遍,这苏管家是顾子青最开始还没发迹的时候,就买了死契跟在身边的,顾子青对他很信任,见他拟的单子并无不妥,于是点点头:“置办完礼物后,将这份单子交给夫人,让他学一学,日后送礼就比着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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