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陶一尘走到了雒洋长老的跟前,掀开了自家女儿头上的黄色面纱。
&esp;&esp;我透过人群间隙,往那边望去,却见黄纱掀起,陶一尘的身子抖动了一下。
&esp;&esp;大概秒钟后,他却是突然仰天,大笑了三声。
&esp;&esp;这笑声让乱糟糟的场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esp;&esp;周遭一片静谧。
&esp;&esp;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众人为之诧异,但见陶一尘往后退了一步,看都不看自家女儿的遗体一眼,而是走到了自己妻子的跟前,扶着那悠悠醒来,还在抽泣的妻子,低声说道:“这不是我们女儿……”
&esp;&esp;啊?
&esp;&esp;这声音虽然很轻,但经不住在场之中,有这么多的修行者啊?
&esp;&esp;修行者的耳朵,可比寻常人要灵敏不知道多少倍。
&esp;&esp;什么叫做这不是我们女儿?
&esp;&esp;我下意识地往雒洋长老怀抱望去,却见那个女孩儿面色稚嫩,果然跟我印象中的陶陶相差一些……
&esp;&esp;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离得远,而且人死之后,皮肤浮肿,终归有一些差别。
&esp;&esp;陶一尘扶着自己的妻子起身,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场众人,最后走到了符钧的跟前来,冷着脸,拱手说道:“掌教真人,我夫妻二人太过于疲惫,便不参加下面的事情了,此间一应事由,皆有掌教真人做主吧……”
&esp;&esp;说罢,他扶着昏昏沉沉的妻子,转身便走。
&esp;&esp;符钧伸手,喊道:“陶师兄……”
&esp;&esp;陶一尘并未停留,而是扶着自家妻子,挤出了人群,然后朝着山外走去。
&esp;&esp;他们回家了。
&esp;&esp;在自家女儿的送殡路上,他们两个人居然抛下这一大堆的人儿,自个儿回家了,这事儿如果能够理解为悲痛过度的话,那他刚才跟陶陶母亲说的那一句话,又该作什么解释?
&esp;&esp;陶陶父母走得潇洒,头也不回,留下一帮懵逼的人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sp;&esp;众人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注视到了符钧的脸上去。
&esp;&esp;而这位茅山掌教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目光巡视,落在了执礼长老雒洋和刑堂长老刘学道的身上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两位,三天之内,给我一个解释。”
&esp;&esp;说罢,他也拂袖而去。
&esp;&esp;掌教真人离开了,众人也都明白了一件事情。
&esp;&esp;躺在执礼长老雒洋怀中的那具遗体,或许真的不是陶陶,只不过是一个长得跟她很像的人。
&esp;&esp;只不过,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到送殡途中,出了意外方才被发现?
&esp;&esp;之前入殓的时候,以及确定遗体之时,怎么就无人知晓?
&esp;&esp;为什么陶一尘确定这件事情之后,居然撒手不管,什么都不问便自行离开了?他难道不关心自己女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下落么?
&esp;&esp;我满腹的疑惑在脑子里浮现,而这个时候,周遭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闹剧,于是走的走,散的散,除了茅山宗上层的这些人,以及送殡的班子之外,几乎没有再留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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