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直腰板,看着男人拢在灯光下的俊脸,一字一顿地说:“商先生,只要你能帮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男人看着女孩一脸视死如归,毅然决然的表情,弯唇浅笑,言语里浸透着浓浓的讽刺,“做什么都愿意?告诉我你能做什么?我又需要你做什么?”
接连的三个问句彻底让慕寸心羞耻难耐,全身上下都被寒气包裹着,冷得有些发抖。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都咬破了皮,隐约有几分血腥味。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就是不知道商先生嫌不嫌弃。”良久之后慕寸心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商离衡的一双眼睛完全被怒火烧出一片红网,狠绝似地狱的修罗,即将摧毁所有。
他突然欺身而来,将她逼到墙角,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唾弃道:“慕寸心明媒正娶你不要,偏就喜欢这样低声下气来卖,你他妈还真是贱!”
“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还有兴趣?慕寸心是谁给你的自信,啊?”
女孩子夏天穿得少,薄薄的一层衣料完全抵挡不住墙面的冰凉。当她的后背一抵到墙壁,她就本能地战栗了,整个人就在颤抖。
真冷啊,这冷是由内而外的,从心底升起,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慕寸心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指甲完全嵌进了肉里,尽管在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被商离衡羞辱的准备,可是当她真的面临他毫无保留的羞辱时,她的一颗心几乎是钝痛的,鲜血淋漓。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商离衡不是好人,他不靠商家一分一毫独自将盛时做到如今的这个位置,这个男人哪里会是好人。那些过往的温情还不都是因为对自己有些兴趣,若是没了这层兴趣,他对待她又怎会手下留情呢。
她将自己散落的碎发拢在耳后,自嘲地笑了笑,“对不起商先生,打扰了。”
她是真够不自量力的,有一点商离衡确实没有说错,她的确是够贱的。她信誓旦旦地说远离他的世界,可是现在又恬不知耻地来求他帮忙。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她转身欲走,男人突然伸出左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用力一带,她就落入男人温热的怀抱里。
下一秒大半边阴影无声无息垂下,吻如雨下。惩罚意味明显的吻落在她唇上,带着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
他捏着她的下巴,是男人盛怒之下的力道,几欲捏碎她的颌骨。
她觉得痛,但是她没有挣扎,因为她没有立场。求人者必须有求人者的姿态,就算跪着也是应该的。
不过那个吻一下子就结束了,慕寸心只感觉到男人滚烫的双唇贴在上面,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回应,它就结束了。速度那样快,她的反射弧都来不及收回。
商离衡真是恨极了慕寸心这样一副迷糊懵懂的样子,每次看到都会激起他骨子里的暴虐因子,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他敛了情绪,长眸凛冽,松了对她的桎梏,圈着她的两只手顿时就没了。
慕寸心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的动作,只见他从裤袋里取出一串钥匙从上面取出一枚,声音依旧沉冷,“找个时间搬过来。”
慕寸心死死盯着那枚镀金的钥匙,半响过后才伸出手接过。
呵呵,她终究还是成了自己眼里最可耻的那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时间设置错误,我真是被自己蠢哭了。
☆、床头灯(1)
床头灯(1)
慕寸心搬到福田五区商离衡的别墅,那天是一个阴沉的雨天。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宽阔平整的大马路,暗淡的天光里寻不得半分亮色。就像慕寸心当时的心境,迷茫无措,抬起头也看不见眼前的世界。
她全部的身家也就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几件衣服,几本书,几张设计稿。
商离衡在电话里告诉她要用的东西吴妈都已经准备好了,她只要人过去就行了。但是她还是固执地带了这些自己的东西,好像这一点点念想就能够让她觉得自己和那些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不一样的。虽然她很清楚这不过就是她在自欺欺人,归根结底她还是厌恶这样可耻的自己。
没有通行证她自然被拦在了保安室。
商离衡撑着那把他惯用的黑色长柄伞来接她,步调不急不缓,款款而来。
上一次他来接她好像遥远得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他收了伞,那头漆黑浓密的短发也沾染了几缕雨丝,氤氲着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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