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放下茶杯,竟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苦笑道:“当日,她被老鸨逼迫交两倍赎金,是我出手相助,除此之外再无联系,那日大雨她病着前来我府换银子,因为体力不支晕在我府,我便留她住了一夜,仅此而已。”
寒晚扬皱眉:“方才那女子进来时他不说,等那女子死后才说这话,这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吴宇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脸,木飘飘笑:“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无法得到,这男子的心够狠。”骤然脑中激起一层涟漪,这会场满是画卷,无人喝茶,这吴宇手中的茶水又是从哪来的,她往下看去,只见吴宇已经走到秋水身侧,本就偏白的肤色,现的更加苍白,他终于似普通人那样笑了,他轻轻拂过那女子的眼翦,而后表情一僵,一口鲜血吐出。
刘大刀呆愣的看着半晌,无力的跪下来,他想向秋水那边爬去,却见吴宇从怀里拿出一只眉笔,慢慢的帮她把被血染到的脱色的眉梢,重新染好。即使是垂眼这般睡着,她也娇艳的如同一朵绝艳的芍药。
吴宇拂过她苍白的脸颊,回忆起那年惊蛰,九州海棠满树,落花纷纷间,他与同僚路过翡翠楼下,轻纱手绢被风吹落,落在他的手上,他抬头,正遇上焦急眼神望着手绢的秋水,不愧是翡翠楼的花牌,一举一动都能划过人心。
她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吴宇却问:“良人在眼前,何处不相守。”她笑了,如姹紫嫣红随风而舞的芍药。
不过几日后,她便苦着脸道:“真心有时抵不上命运。”
孑然一身,嫁给了山匪。
吴宇从未敢问,秋水,你的心里究竟可曾有过我?
有,会怎么样?没有,又能怎么样?
木飘飘低头:“九州还真是个伤心地,次次都是身不由己,心碎不够还要挫骨扬灰。”寒晚扬道:“情和命,总是相互交缠的。”
“你觉得情和命哪一个会赢呢?”木飘飘看着下方,已经死去的吴宇和秋水相拥在一起,一旁的刘大刀失去方才的气焰,身后不知是谁直直的冲着他背后一刀,穿透了他的心口。
木飘飘眯起眼睛:“帮派之争。”
之后冲进来的官府衙役和山匪打成一团,厮杀间,谁都只顾自己的命,再也无人去理会地上的四具尸体。
木飘飘身影一动,扛起吴宇和秋水就往外跑。寒晚扬追上她的时候,发现她正站在一双坟前。
寒晚扬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人有情却被命运所压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吴宇不是个坏人。你认为呢?”木飘飘侧头浅浅的笑着。
寒晚扬将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她偏浅发色的长发:“我们以后不要再来九州了,我们去玉檀教吧。”
木飘飘咬着牙:“你背我好不?在房梁上坐了那么久,我腿软。”
寒晚扬笑:“那可以先亲一口吗?”
万花开遍处,便是玉檀教所在的地方,看着面前的的高山,寒晚扬对木飘飘道:“这玉檀教可真是百花香气悠悠啊。”
“等你上了山,见到玉思嫣就会明白,这万花都盖不住那丫头的美艳。”
寒晚扬奇怪:“哦?这么美?”
木飘飘笑:“武林第一美人。”
寒晚扬问:“那你呢?你排第几?”
“我不是名门正派的教众,所以没有被提过。”
寒晚扬道:“哦?我还没问过你,你究竟是什么教派的?”
“飘飘!!!”
这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玉思嫣的声音,寒晚扬去看那女子,果然美。又看看身边的木飘飘,果然还是这个更仙气一些。
玉思嫣一下马就围着寒晚扬看了遍:“飘飘,这是谁啊,是你的心上人吗?好啊,你结亲居然都不叫我。”
木飘飘拍下她的脑袋:“别闹了,玉教长老在山上吗?我有事要和他说。”
玉思嫣立刻做出一副委屈样:“不在~他已经和我娘出去了大半年了。自从他脱教之后,我娘就没有在山上带着超过三个月。再鹣鲽情深也要考虑一下他们的年纪好不好。”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说罢木飘飘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竹雕的玩偶:“给你的,我雕的,很珍贵!”
玉思嫣立刻挽上木飘飘的手腕:“我就知道还是飘飘你最疼我。”
几人上了山,只见山门处站着两个人,玉思嫣大叫:“爹!娘!”又回头看看木飘飘:“飘飘,你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木飘飘弯腰做礼:“长老。”
玉教笑:“起来吧,飘飘。”但看到寒晚扬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他皱眉道:“你是寒渊的徒弟?”不等寒晚扬说话,他便上前追问:“寒大哥,还活着吗?”
寒晚扬一脸傲色答道:“家师已经去世。”
玉教神色难看的望了一眼木飘飘:“你还在找害死你师父的凶手?”
木飘飘一愣,随即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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