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闻言,有了一个暂时的了解,沉吟片刻就说:“那么麻烦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他不能出任何问题,稍后我会去医院看他,记得到医院之后把地址传短信给我。”
“好。”盛潮汐答应下来,对方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侧过头来,就发现宁箴已经醒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醒了?”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转身去拆开了新买的感冒药,端起水杯过来,“吃药吧。”
宁箴垂眼看了看水杯和药,不为所动。
“要我扶你起来吗?”她有些误解。
宁箴开口,即便嗓音依旧沙哑,音色却依旧动听而富有磁性。
“不要妄自替我安排一切,我不去医院。”
他说着,又闭上眼,拒绝吃药。
他是听见了她和教练对话的,知道他吃完药之后对方很可能就会送他去医院,所以就不吃。
看来平日里再怎么端肃冷静的男人,生病之后都多少会有一些任性。
“那我们就不去医院。”她很快妥协,“你起来吃了药,再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如果退烧的话,我们就不去了,如果不退烧,我们再做打算,怎么样?”
宁箴复又睁开了眼,打量了她好一会,才撑着床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神莫名地凝视着她。
吃药时依然是这种情况,他本就生的好看,修长的两道远山眉,白生生的脸,生病之后就好似是个透明的人一般,就像叶片上的露珠,她都不该用稍微重一点的力气碰他,只怕一碰就会把他打碎。
他眼睛里有些红血丝,但并不耽误那双眼睛的风华,他那般直接而坦诚的凝视着他,他肯定不晓得这会给被看着的人带来多大的压力。
她一直都知道他好看的,可没想到,褪去人前无懈可击的冠军形象,私下里,生病时,脆弱一些的情况下,他仍可以好看到这种地步。
盛潮汐端来粥碗,手里拿着勺子,坐在床边的姿势十分温婉,像位美丽贤惠的妻子。
“喝点粥。”她低声说着,不怎么敢与他对视,垂着眼睑喂他吃饭。
他的唇因为方才她用棉棒滋润过后,已经不再干燥,薄薄的两片,润而有光,当白瓷的勺子装着粥送到他的唇边时,在唇瓣上压下一点点弧度,那便是人世间最险恶的诱惑了。
盛潮汐别开头,又给他盛了一勺,冷不防对面的人一声询问。
“为什么不敢看我。”
盛潮汐怔住,还是没有抬头,只说:“我在盛粥呀。”
她没看见,她说这话时,宁箴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多日以来第一个笑容。
“是吗。”
他说着话,语态讳莫如深,她也不再辩驳,继续垂着眼喂他吃饭。
其实粥的味道很清淡,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差不多,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生病了,味蕾比较敏感,又或者当真是她煮的粥都比别人煮的好吃,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把粥吃光了。其实这很很不一样,但盛潮汐肯定不知道,因为她没有见过他曾经生病人,对进食是多么抗拒。
这其实有点奇怪,一个曾经饿疯了的人,对食物的态度应该是像他平日里那样万分珍惜的,哪里会在生病的人时候拒绝进食呢?
但就是有这样的人。
也许精神科的医生可以给出一个适当的解释。
但这些在这种时候并不重要。
盛潮汐炒的菜味道不错,清淡平常的番茄炒蛋,颜色漂亮,营养充足,单是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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